难道是容貌有异所以使他们与世隔绝?有可能。他见过许多奇怪的人种,默默地生存在世界的各个角落,不为人知。这并不是最奇怪的一族。
很快的,他忘了这些疑问,痛快地洗了个热水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在泥()中跋涉整天寻找地维的入口,再也没有比一深干爽更舒服了。
吃过简单的晚餐,英俊回家了。他独自在小屋中,窗外依旧淅沥沥,无尽的雨。
听着听着,他取出古筝,调了调弦,和着雨声,开始谈了起来。
他对乐理其实没有太深刻的研究。但音乐这种东西,靠天分居多。而他又是因为罗纱学琴,琴声里天生带着三分多情,一半靠着罗纱的指导,一半靠着这些年的历练,他的琴被麒麟笑有爵士风,和严谨的古琴弹奏相差甚远。
这样散漫随性的琴声,悠扬在雨声不禁的荒村。惶惑不安的村人纷纷抬头凝望,朝着琴声的方向。
像是安抚,像是拥抱。像是最美好的一切。春天的风,秋天的碧空。所有的伤痛都被抚平,所有的眼泪都被洗涤
低低的饮泣声此起彼落,却被雨声冲刷得干干净净。
第二天,明峰就告辞了。意外的,雨居然听了。
他呼唤英俊,而英俊从天而降,一头蛇发还来不及变化。村人却非常镇静,似乎司空见惯,让他的疑惑又添了一层。
不过他还是礼貌的没有多问。“若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请不要客气。”他艰难的翻译成英文,“受人点滴之恩,当涌泉以报。”
随人他将中国成语翻译的荒腔走板,但先知还是听懂了,笑开了一脸皱纹。“好心的客人,我们已经收到你的回礼。”
啊?他摸不着头绪。待要走,他又有些踌躇。掏了掏口袋,发现只有英俊帮他准备的小蓝碎花ok绷。
搔了搔头,他用针笔在小小的ok绷上画符。这是大走访云南的时候,一个老道士教给他的信符。
“先知,这个你拿着。”他递过去,“若有事情需要我帮忙,就扯开来贴在伤口上。这样我就知道你找我了,我会尽快赶来。”
虽然是如此可笑的符,先知还是慎重的收了下来。
他挥手告别,寻找到地维,安定了地维周遭的力流。很快的,他就忘记了这个插曲。毕竟比这更奇怪的多的是,尤其又是这样异变不断的时刻。
但两个礼拜后,信符却意外的启动了。他的左眼瞬间火红,透过信符的传像,除了血和尸体,他什么也没看到。
满头大汗的,他站起来。
此刻他和英俊正在开罗,红十字会的非洲分部正在开会。他霍然站起来,惊吓到所有与会人员。
“抱歉,我不舒服!”他吼着,“英军!”他立刻打开窗户,跳了出去。
整个会场静悄悄的,正在做简报的干员,手里的荧光笔宁在半空中。
“这里是二十三楼欸!”
明峰顾不得那些骚动,伏在英俊的背上,化身位姑获鸟的英俊转过头,满眼困惑。
“你还记得两个礼拜前,那个奇怪的荒村吗?快!我们快过去!”
英俊点点头,扬起巨大的翅膀,呼啸而去,像是一抹流星。
尽管他们用战斗机般的速度尽快抵达,依旧无法改变整个村子被毁灭的事实。他整个脸都变色了。
那是非常凄惨的景象,凄惨到他做了很多天的噩梦。遇到污秽就想吐的毛病早已经不再发作,但此时此刻,他又有强烈呕吐的冲动。
稳住,稳住他拼命深呼吸。现在不是吐的时候,先不要愤怒,不要惊骇。首要之急,实现搜寻有没有生还者
翻找着犹有余温,却干缩如木乃伊的尸堆,等他几乎绝望的时候,英俊喊着,“主人!主人!这里,这里!”
他跑过去,正和先知的眼睛对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