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坐吧。”赵珂站在大门口,围着个大花围裙,外面披了件羽绒服。秦悦家人脉广泛,自然有办法找到他家的地址,所以赵珂见了人心态倒也放松了不少。
秦悦看起来精神很紧张,他抓着赵珂的肩膀有些语无伦次的说:“赵律,我来的匆忙,也没买礼物,不好意思进门。我只想问阿宁有没有联系过你,他家从除夕到现在都没有人,手机也关机。我联系不到他,实在着急才出此下策,你别见怪。”
秦悦肉眼可见的憔悴,下巴上还有一些胡茬,眼下泛着青色,明显是没休息好的样子。
但周子御对赵珂不薄,给钱很大方,对收入不高的赵珂是个很大的帮助,他心理上当然是站在周子御这边的。
他顿了顿才说:“哦,宋律没联系过我。你看你问的,宋律是我老板,哪有老板给员工打电话拜年的道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秦悦将抽了一半的烟攥紧手心里,急切的说:“我就是不知道出什么事了才着急啊,你怎么也不知道,程泽还有几个远房亲戚,但都在外地,我不方便贸然上门。”
赵珂揣着手,靠在大铁门上,顺着秦悦的心态说道:“你们是不是吵架了?要是的话你们冷静几天也好,宋律那人心软,不会一直生你的气。再说程泽初八就回来上课了,到时你再去宋律家看看,他一定会回来的,他不能不管孩子吧。”
“那倒也是,打扰了。”眼见着问不出个结果,秦悦霜打了似的蔫头耷脑的上了车,离开了赵珂家。
赵珂目送着秦悦,心理也有些打鼓,失联不是宋景宁会做出来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了,连带着他都有些焦虑了起来。
赵珂转身回家,围裙口袋里的手机又震动,这一次是周子御。
赵珂接通了电话,赵珂妈妈在屋子里帮他继续收拾东西,就见赵珂没说几句就挂了电话,紧接着腿上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这孩子,多大的人了还平地摔跤。”赵珂妈妈打开窗户笑着喊道:“怎么了儿子?地上凉,别耍赖。”
赵珂坐在地上愣了半天,忽然爬起来,发疯了一样往屋子里跑,进屋抓起衣服拿着车钥匙转身又往外跑。
赵珂妈妈吓的以为儿子中邪了,鞋都反穿着追出去一把拉住赵珂,忙不迭问:“你这是怎么了啊?儿啊,你可别吓妈妈。”
赵珂脸色惨白,冷汗已经把头发湿透,他表情僵硬的说:“妈,我要回去,宋律没了。”
我结婚了
三年后,初春,宁海市盛业总部。
“本台报道,明宇集团董事长庄杰因盗取商业机密,侵权,行贿,故意杀人等数罪并罚,判处无期徒刑,没收庄杰个人全部财产,明会所即日起永久关闭……”
会议室里,周家扬关掉投影上的新闻网页,合上笔记本电脑。
陆康南对虽然年轻却专业能力极强,且宠辱不惊的秦悦非常欣赏,亲自给他倒了杯茶:“多亏源信所和秦律的配合,我们盛业才能挽回损失。”
秦悦礼貌性的笑笑,在他的脸上看不出多少胜利的喜悦,只是语气平静的说:“陆总过奖了,我不敢居功,周律师是政法学院的前辈,给了我很多指导。而且能将庄杰绳之以法,天时地利缺一不可,是陆总对时机把握的精准。”
周家扬憨厚一笑:“陆总一贯敏锐,我就不敢当了,而且秦律尽得父母真传,后生可畏。”
周家扬是周子御的堂哥,自然知道这个案子对于周子御和秦悦来说意义非凡,而且三年前中凯所取代了源信所负责明宇集团的法律服务,自然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虽然周子御并未出面,但扳倒庄杰的重要罪证,有一半都是周子御冒着极大的风险从明宇集团的机密文件中得来的。
陆康南解决了心头大患,兴致极佳,他在秦悦肩上拍了拍:“晚上秦律赏脸,一起喝一杯吧。”
秦悦微笑着道:“陆总盛情,我本不该推辞,可最近为了案子一直在忙,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空闲,我想多陪陪家人,家里有人等我回去吃晚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