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想的入神,宋景宁就没控制住自己,突兀的咳嗽了几声。
袁晓惠抬头,看着病怏怏的宋景宁,眼神中就多了些警惕和怀疑,对自己的案子交给宋景宁少了些信心。
“宋律感冒了,所以状态一般,您应该也清楚宋律的情况吧,我给您做手语翻译。”不等宋景宁提醒,秦悦已经开口打消了袁晓惠的顾虑。
果然,袁晓惠秀眉蹙着,点了点头,微微舒了口气,柔声说:“知道,范姐跟我提过。”
宋景宁用手语,秦悦翻译:“宋律让您说说具体情况和诉求。”
“我老公长期家暴,我受不了了,就想离婚,不想等冷静期,我要直接起诉。”袁晓惠低着头,声音也低低的。
然后她抬头看着宋景宁,有些急切地问:“可以当庭叛离吗?”
秦悦看着宋景宁的手语,然后对袁晓惠说:“不一定,你有你丈夫家暴你的出警记录和验伤记录吗?”
袁晓惠一下就像被抽了魂似的,她深吸了口气,摇了摇头。
“但我身上有很多伤,我自己拍了照。”袁晓惠神经质一般挽起袖子,一道道类似鞭痕的伤疤,在雪白细嫩的肌肤上格外显眼,旧伤上面叠新伤,看起来触目惊心。
宋景宁和秦悦对视了一眼,秦悦满眼的不理解,年纪轻轻光鲜亮丽,竟然是个法盲?这都不知道报警验伤?
秦悦大部分的翻译还是很准确的,但涉及过多的法律词汇,秦悦就有些吃不消了,宋景宁也会用语音汉字转换软件。
当问到财产分割的诉求时,袁晓惠更是要求只要能离,愿意净身出户。
宋景宁靠在椅背上,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估计是没办法签风险代理协议了。
袁晓惠好像看出宋景宁的顾虑,瞪大眼睛一脸恳求:“范姐说你们打官司是援助性质的,不过,我手里有钱,诉讼费您不用担心,宋律,您能帮帮我吗?”
秦悦看向宋景宁,宋景宁半天没有说话,在袁晓惠都快哭出来的时候,宋景宁才开始打手语,秦悦看完斟酌了一下,对袁晓惠说:“宋律说,如果您能保证在我们代理案件的过程中,都说实话,他可以考虑接您的案子,您想清楚后,可以再约时间过来。”
袁晓惠欲言又止的迟疑了一下,到底还是抹着眼泪走了。
秦悦看着袁晓惠走远,才问:“你怎么知道她不会说实话?”
“咳咳,咳……”宋景宁想说话,但高烧已经让他有些撑不住了。他撑着椅子扶手站起来想去办公桌的抽屉里找点退烧药,可刚站起来就感觉心如雷鼓,砰砰砰的一阵狂跳,宋景宁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前倒去。
“宋景宁……”
宋景宁眼看着就要撞到办公桌的桌角了,被秦悦拦腰一把捞回来抱在了怀里,他把宋景宁的口罩摘了下来让他透气,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宋景宁,宋律,醒醒,这是怎么了?”
宋景宁脸色白的发青,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秦悦摸了摸他的手,冷的像冰,秦悦提高音量又唤了他一声:“宋景宁,你醒醒,跟我说句话。”可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秦悦把手指按在宋景宁的颈动脉上,脉搏快的不正常,他暗道不好,紧接着脱下大衣把人裹起来横抱着就往外跑:“别怕啊,我送你去医院。”
秦悦把昏过去的宋景宁放在自己车的后排座位上,向宁海市第一人民医院开去。
我只有他一个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