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察觉顾司远确实不知道,连扯带拽拿掉辰年的口塞。
“告诉我,怎么做到的?”
辰年被绑在椅子上,无法动弹,只能由着他握着自己的肩膀乱晃。
顾司远手一伸,把他扯开,骂道,“找打吗?”
“远远。”辰年活动了一下自己嘴巴的肌肉,阻止,“放开吧,医生有分寸。”
医生的口罩已经在拉扯中断掉,嘴角被打破,渗出一点点血丝,脸上的淤青也已经浮现,他皮肤蜡黄,黑眼圈很重,整个人显得特别疲惫,只余双目炯炯。
看他冷静下来,辰年才开口问,“为什么问我这些问题?”
医生定定站着,双肩耷拉,深深叹气,“我的女儿,也是oga。你也知道,养一个oga需要很多钱,三年前,我眼馋政府的补贴,到城西这里做医疗援助,日子久了,我当时的丈夫受不了,把女儿带到城西,卷着家里的财产跑了。”
“我在做手术,没接到电话。女儿一个人站在医院外面,被人掳走了……”讲到这,他的眉紧紧蹙起,一度哽咽,“我是在医院后的垃圾停放处里找到她,她腿间全是……鲜血,腺体……腺体也被人啃咬得不成样子,更禽兽的是,他们……他们还把酒瓶碎片插到她的后颈上……”
医生的白大褂,被他狠狠揪起,“庆幸的是,我发现得早,她被抢救过来,但是腺体却受到了不可逆的损伤。那时她才15岁,制度,违反医德的,我不配做一个医生,但是,我没有办法……然后,我犯了一个大错。”
“你把其他oga的信息素提纯转化后注射给了你的女儿,希望能帮她补充身体所缺乏的激素,不料,直接导致你女儿的腺体萎缩。”辰年淡淡接话。
医生呼吸急促,“你怎么知道?”
辰年勾勾嘴角,“我也被这么治疗过。”
闻言,医生的表情变得欣喜异常,仿佛在地底匍伏前行良久后,终于见到了曙光。
“告诉你,我能得到什么呢?”
……
顾司远坐在病床前,一错不错地盯着陷入晕厥的辰年,面色难看,眼中明明暗暗。
他的呼吸很轻,轻到他片刻就得把手放到他颈间的大动脉,感受他脉搏的力量。
那是噩梦般的场景,让他不敢再去回忆。
辰年最后还决定要抽两管信息素。
医生要给他带上口塞,他拒绝了,针头刺入他的腺体,他生生忍着,压抑着嗓子中的声音,只发出低低的哀鸣。
汗从他暴满青筋的额头上不停往下流,顺着下巴,滴到腿上,胯间也湿了一片。
当针头拔出,他终于控制不住大叫,随后晕了过去。
顾司远只能站在旁边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过程中,他仍能感觉到辰年那醉人的信息素,可那当下,这些甜蜜在他的血液中仿佛突然化为了把把尖刀,刺向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顾司远双手颤抖地解开辰年身上的枷锁,小心翼翼地把他抱上担架车,结果医生密封好的两管信息素,冷冷抛下一句,“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
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句狠话有多么无力。
谎言牢笼
辰年被敲门声惊醒。
一听那恨不得把门砸了的的动静,就知道是阿泽。
他撑开眼皮,迷蒙中看见顾司远还穿着那件不合身的白色西装,从床边起来去开门。
“顾晨,说好不赖账的,转个头你就不见了,要死啊你。”阿泽还在门外叫骂。
“唰”一下门被打开。
“闭嘴。”顾司远脸都青了,他现在最听不得死字。
阿泽没想到来开门的人是他,气势立马弱了下去,“你还没走呢。”
顾司远冷着脸看他。
“那个,顾晨呢?”他伸长脖子往屋子里愁,确定辰年还躺在床上不醒人事,“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