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米桃却是好生奇怪,一个人?那半夜打架的事?
白日里,慕米桃按照寻找狗娃的计划先找了一家画店。
匾额上写着铭记画轩。紧邻着几家城里出名的制墨坊。
这计画店在城中最繁华之地,此地又是各地客商最云集之所,消息应该更集中。
一走进,铭记画轩的门童迎上来:“这位老者,您是买画还是卖画?”
店里宽敞,早上的光影投射到几张长长的木桌,上面铺着一层一层的宣纸,有的上面已经沾染了饱满的墨汁,山山水水跃然纸上,烟云掩映的风雨迷离。
室内暗香浮动,雅气逼人。
“老朽先看看。可好?”
“好,你老请便。”
慕米桃负手在店里溜达。
室内一后生正在执笔作画,临摹一张美人缭绕的仕女画。
慕米桃走近了细看,是顾恺之的‘洛神赋’。
画上的美人被他描摹的真如一首古诗: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
“先生的洛神临摹的比原作都有几分仙气。真是画技了得。”
“您老看出是洛神赋?”那作画的后生没有停笔,叹息一声继续作画。慕米桃看他眉间山根蓄积了一层青虚之气。想必是进来烦事缠身多是因为银钱。
便直接说正事:“老朽要寻一友人,可否在此详细说出他的特点,先生与我画出?”
“唉——”那后生又叹息一声:“老人家,不是我不给你画实在是我琐事缠身抽不得空。”
“小先生作画无非急着卖去银两,老朽不才还略有薄资。五百两如何?只要你将我要寻之人画的逼真相像,令人看过都认得出。”
后生停了笔:“老人家可不是玩笑?我子铭也非见钱眼开之辈,实乃是最近吃了一件亏蚀急需银两赔付。所以日夜作画临摹希望能卖上价钱筹够银两。”
慕米桃从袖中掏出银票放在桌上。
后生红了脸,尴尬的令门童借过银票。
“老人家请坐,您要找的人具体身份年龄有何特征,需要一一说来,在下才能画的神似。”
“好,此人二十有二,身材略瘦,长有七尺。武将出身。剑眉寰眼,鼻直口方,模样英俊。远观近看都有一分正气。至于衣服的颜色款式?”
慕米桃闭目想了想裴天逸到底穿啥衣服来着?
“衣服就按四季应时而来吧。”
慕米桃说着,再一看宣纸上,裴天逸的大致轮廓已经赫然勾勒出来。找到裴天逸才能找到狗娃子。
“老人家,在下这就润墨上色,这张的效果您看是否认可。”
“小先生画技了得。委实很像。”
“今日我给老人家画出五百张,正好五百两银票一两一张。在下还是多要了老人家的银子改日必定再送上山水轴一副,以谢老人家,雪中送碳。现在墨迹干涸还需一日,您老可先自行做事,明日此时来取即可。”
“好。明早,一言为定。”慕米桃再次看了一眼他山根的青气,想说什么又没说,起身离开。
她已经算过,裴天逸应该就在西贺王朝西北方向这个范围。然而茫茫人海寻一个人犹如大海捞针。
白日里她大致了解整个宜城地理环境。城市规模。看见路人纷纷议论近几日选花大会的事。
慕米桃耸耸肩,小城人民过的很欢乐。相比大瑞则陷入战乱。裴天逸带狗娃来这里是对的。
回到客栈已是二更,小白耗子变成人形正在呱唧呱唧吃瓜子。
“小白,你就知道吃哦。小嘴一天到晚没有闲着的时候。”
“人家小孩子嘛。你看人家才十岁。”
“好好好,你们耗子不是天生贪吃,都是小孩子。”
“嘻嘻嘻嘻。无忧娘娘,和你说件事啊,隔壁好像在吵架。所以我老人家一点不无聊,不信你也来听。”小白不知道打哪学的聪明,竟然把一个空杯子扣在墙上,趴在杯子口那里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