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事件综合起来看,戚家确实是有很大嫌疑。可这种嫌疑好像是被人精心设计好的,并且推出来给我们看的,像电影剧本,剧情发展到哪儿都有时间安排。最主要的是一开头的李燕,还有黄金碧,黄金碧前夫的死,以及我们被跟踪,和指向戚家的矛头,还有如今的证据。三哥能找上戚少倾,不一定就代表他们原先熟识,也有可能是三哥主动找上去。”兰迢递点头:“能这么想说明你还不算太笨。”路清野瞟她一眼,无所谓道:“当然了,这是戚家是冤枉的角度上思考问题,事件的巧合性不能作为洗脱嫌疑的理由。在没有得到确切证据的时候,戚家就是第一怀疑对象。”兰迢递揉了揉他的头发,颇有种吾家小丈夫初长成的感慨。“不错哦,条理清晰,理解顺畅。我真是越来越不能小瞧你了。”“你这么聪明,我怎么说也不能给你丢脸。”兰迢递笑。“如今也无法打探他的行踪了,咱们该去哪儿?”“回去等杨哥他们的消息吧。”欧尚在宿醉几天后的某个晚上,踏入了圣得保的大门。这是他被贬职后第一次来到这里。也许是心理作祟,他总觉得其他人看他的目光有些不一样,总是夹带着某些让人愤怒的嘲笑还有不屑。欧尚黑着脸一路往里走,平时集团里对他毕恭毕敬的人如今见着他,也都是不情不愿的打招呼,欧尚的隐忍几乎已到极限。他冷冷扫了一眼前方拥挤混乱的通道,复仇的念头在心里熊熊燃烧。他来到手术中心的入口,刚要进去,就被门口守着的两人拦住了。欧尚脸一青,冷声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那人绷着脸道:“老板说任何进来的人都要严查。”欧尚冷笑,“你他妈是不是找抽?”他的拳头还没落下,方正从身后走了过来。“怎么回事?”他看了眼欧尚又去看那人。那人道:“他还没盘查就想进去。”欧尚咬着嘴气得呼吸急促。方正淡淡扫了他一眼,说:“这次先不用,下次开始。”“好。”那人让开路,欧尚狠狠瞪了他一眼快步走了进去,方正紧随其后。看到他如往常一样走了一圈他以前负责的区域,真哥轻讽:“入戏真深呢,喝几天就跟忘了似的。”方正没吭声,直直看着欧尚的身影消失在走道里。良久,他才问:“交易就在今晚,你小心点,别出错了。”真哥点头:“我知道。”方正:“至于他,只要没弄出多大的事,你也别干涉太多,同个集团做事,矛盾太大影响总归不好。”真哥不以为意,“怕什么,高老板让他离开高梓小姐,如今他已是穷途末路,再怎么样也蹦哒不起来。”欧尚往里走,正好碰上有个手术室正在进行器官拆除手术。他在门口看了一会儿,想起昨晚那个男人的话,右手伸进口袋里,捏着那枚坚硬的内存卡,狠狠的咬着牙。手术成功后,器官封装保存完毕,欧尚无视仍再手术台上已经死透的女人走进去问:“听说今晚就要交易了,所有的器官都备好了吗?”“目前是第三个。”一个医生回答。欧尚点了点头,绕到器官保存容器旁看了一眼。余光里看到手术室里的其他人都在忙着手头的事,他走到录像机旁,正要将相机里的内存卡取出,真哥突然走了过来。欧尚赶紧收回手,假装弯腰捡查容器里的三个心脏。就在真哥来到他身边时,他指着中间容器里的心脏问:“这上面怎么有一道口子?”真哥听闻也凑过来,果然看到了心脏上的伤口,眉头拧起:“怎么回事?”几个医生战战兢兢过来,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医生道:“可能是刚才手术的时候不小心划到的。”真哥听闻便急了,“怎么不小心点?谁做的手术?”几个医生没人敢出声,真哥赶紧给方正打电话,趁着他转身的那一刻,欧尚快速将内存卡扣了出来,再把口袋里的那个装了进去。刚塞好,真哥正好打完电话,欧尚在他看过来前快速转身。真哥指了指那几个医生,“赶紧重新做手术,既然你们没能给出具体责任人,那么损失的费用平均分摊。”那几个医生一着急,赶紧补救,指着其中一个医生说:“是他是他,不关我们的事。”“给我认真点,要是交易出了什么事儿,你们的小命也只好交代在这儿了。”真哥不理会他们亡羊补牢的解释,说完,就走了。欧尚心绪还未平,清了清嗓子,说了一句小心点也走了。视频播放到一处,男人低沉一笑:“还真残忍呢,□□。”戚家女性较少,杨哥跟许晨的调查没费多少力气,一天就得到了结果。“一如猜想的那样,戚家名下的酒店正在筹备重新开业,看着大致已经恢复过来。”杨哥说,“我们也调查到戚家并未有女性在做尼姑。”话题刚到此,门外突然有人敲门。几人停下谈话,杨哥出去开门,只看到地上放着个盒子。他张望几眼,没见有人后拿着盒子进房。“有人在门外放了个盒子。”他看了看兰迢递,又看路清野:“要开吗?”“开吧。”兰迢递说。杨哥拆开盒子后说,“是个内存卡,我找个东西播放。”视频刚一开始,兰迢递就猜到里面的内容了。是活体心脏拆除手术视频,可怎么会有人把这东西给他们?五个器官全部检查完毕,真哥与对方联系好准备出门。兰迢递跟路清野突然接到一个匿名电话,说今夜圣得保会在渡口进行器官交易,说完就挂电话了。几人思虑再三,最终决定出发。渡口离这儿不远,半个多小时就能到。杨哥是老司机,一路飞速前往,竟也只用了二十几分钟就到。到渡口时,夜已经全黑了。周围的居民很少,夜幕里只有稀疏的点点灯光。星星们像是怕了冷,全都躲在黑云里不肯出来。到那里后,他们在车上等着。车灯全关了,他们仅凭河岸边微弱的灯塔发出光来辨认前方的一切。等到几人都觉得犯困时,对面射来一道强光,兰迢递下意识就道:“趴下!”强光照射了一会儿,一阵车响后终于照向了别处。兰迢递稍稍探起头,其他人也屏息抬头。“把望远镜给我。”兰迢递朝路清野伸手,好一会儿没见他递来,她转头看他一眼,只见他朝车后恨不得往前跳的马文博指了指。“摁回去。”兰迢递说着,路清野将望远镜抢回后,又将马文博按回座位。马文博皱着眉正要说话,路清野手中的望远镜指着他说:“说好了只能看,不能参与行动。”马文博不耐烦的挥开望远镜:“婆婆妈妈的。”路清野把望远镜给兰迢递。兰迢递看到前方车里下来了几个人,面目有些模糊,但大致认得出是男人。男人刚下车,身后又来了几辆。在车灯的照应下,兰迢递认出那男人是方正。方正往后走,打开后车门后,又有一个男人走了下来。兰迢递见方正态度恭敬有礼,猜想应是高老板或者孔先生其人。其后下车的人围在两人身旁,然后快步向前。他们上了渡口边上的一艘小船,快速的往海中心而去。那里有一艘大轮船。兰迢递放下望远镜,指了指自己路清野和杨哥,“我们三个上去看看,你们留在这里。”话音刚落,沉默已久的清儿跟马文博齐齐起身,“我们也要去!”“没得商量。”说完,兰迢递率先下了车。等三人摸着黑稍稍来到渡口时,发现马文博不知何时跟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