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以莲就跟栾白梅来过一次她家,宁以莲凭着记忆觉得这家应该是栾白梅家了。于是,敲起了门。当当当,当当当!宁以莲使劲地敲着,平房可不像楼房,不使劲敲,里面是听不到的。就在宁以莲敲了大约两分钟后,从里面传来了一女人的声音,“谁呀?”宁以莲见过栾妈妈一次,直觉以为一定是栾妈妈,于是说道:“阿姨,我是宁以莲!”大门从里面被打开,宁以莲刚喊了声“阿姨”,姨字还没喊完,宁以莲就觉得好像这不是栾白梅家。宁以莲于是马上歉意地说道:“对不起,阿姨!我好像敲错门了!”那女人恶狠狠地瞪了宁以莲一眼,转手重重地把门关上,“以后少干这事!耽误我干活!”宁以莲吓了一跳,因为那女人的目光简直是太可怕了,仿佛能吃人一样。宁以莲长这么大,从没被这样吓过。宁妈妈虽然说话声音也很大,但跟这个女人比起来,如果说这女人说话是狂风,那宁妈妈说话简直就是轻柔细雨了。宁以莲一边被这女人吓到了,另一边又想,不对呀,这应该是栾白梅家才对呀,虽然只来过一次,宁以莲觉得应该就是这趟房呀!毛毯厂的平房都是红砖房大黑铁门,所以,从外面看,都是一个长相。宁以莲瞅着刚才敲过门的旁边的一家,难道是这吗?是自己记错了吗?想着徐鹏涛可能还在自己家中,宁以莲真的不想这么早回去面对徐鹏涛。就算再敲开的这家,还是如刚才那家一样的凶狠女人,宁以莲也认了。宁以莲又开始“当当当”地敲起了门。“谁呀?”里面一小伙问道。宁以莲说:“请问这是栾白梅家吗?”大门打开了,“是白梅的同学吧?”那小伙子问道。宁以莲一看自己找对了,一颗心终于落了地,“哥哥,栾白梅在家吗?”栾白梅有4个哥哥,她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在,在,快进来吧!”栾白梅的哥哥边让着宁以莲边说道。栾白梅见宁以莲来了,非常高兴,“宁以莲,你怎么有时间来看我了?”“想你了呗!”宁以莲说道。栾白梅家的房子是这样的,一进门是个小厨房,和厨房连着的是小屋,厨房的左侧是大屋。栾白梅和她爸妈住在大屋,她的四个哥哥住在小屋。夏天天气热的时候,她的几个哥哥也会住在仓房里。栾妈妈见宁以莲来,马上端来冻梨,“宁以莲,吃个冻梨!”那时不像现在什么季节都有水果,在东北,冬天的水果只有冻梨冻杮子了。宁以莲马上说:“阿姨,我刚吃完饭过来的,还不饿呢!”“吃吧,宁以莲,一个冻梨也占不了多少地方。”栾妈妈说着,拿起一个冻梨递到宁以莲的手中。宁以莲没办法,只好接过冻梨。栾白梅怕宁以莲不好意思吃,自己也拿了个冻梨吃了起来。栾白梅的两个哥哥正在听着收音机。那时没有电视,但家家都有收音机。☆、22以莲鹏涛和好如初,胜利为刘慧常驻工会22以莲鹏涛和好如初,胜利为刘慧常驻工会“栾白梅,我刚才敲错门了,你家邻居也太可怕了吧?那眼神都快把我吓死了!”宁以莲说着刚才敲错门的事。“宁以莲,你敲的是左边那家吧?”栾白梅问。栾白梅的大哥栾景仁了然地道:“白梅,这还用问吗?肯定是任明霞她妈,百分百的!”“这老任家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恶人教育不出好孩子!”栾白梅气愤地说。“任明霞?栾白梅,我怎么听这名有点熟悉呢?”宁以莲问道。“对了,宁以莲,你应该能认识任明霞她哥,和咱们一届的,叫任明轩!”“哎呀,那原来是任明轩家呀!任明轩,我认识呀,是我高中同学。他参军的时候,我和王美琳还去文化宫送他呢!”宁以莲简直是太太太吃惊了,那竟然是任明轩的家!栾景仁说:“老任家就老大任明轩还与好人沾了点边,他那三个弟妹天天调皮捣蛋。哪家要是丢了东西,肯定与他家这三个孩子有关!”“任明轩的弟弟妹妹还这样呢?对了,我刚才见的那个恶女人能是任明轩的妈妈吗?我们送任明轩参军的时候见过他妈,可会说话了,笑迷迷的,跟这个恶女人根本就不沾边呀?”宁以莲怎么也不能把那个恶女人跟任明轩的妈妈联系到一起。“宁以莲,那就是任明轩的妈妈,他妈这人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说的比唱的好听,他妈就是个演员,正派演的好,可她本身是标准的反派!”栾白梅说。栾妈妈边织毛衣边提醒道:“景仁,白梅,跟你们说多少次了,不要说别人坏话!”“妈,可老任家就是这么个坏人家啊,我的同学被他妈吓到过多少次了。有几次,我同学还问他妈,栾白梅家在哪?他妈直接说不知道!这邻居住着,他妈至于连告诉都懒得告诉吗?”栾白梅看样和老任家结怨日久了。“白梅呀,有句话叫远亲不如近邻,就是说邻里关系要是处好了,比亲戚还要好!我们既然跟他们处不成亲戚,总不至于成仇人吧?”栾妈妈劝道。“妈,我们这些邻居就应该孤立他家,让他家在平房这片混不下去!看他家以后还吓不吓唬人了!”“妈也知道他家不好,只是邻居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最好还是混合一些的好!”“不知道以后谁会成为他家的儿媳妇,那可真是倒了八辈子楣了!”栾白梅说着,不知怎么竟联想到如果那儿媳妇是宁以莲。想到这,栾白梅狠狠地甩了甩脑袋,这怎么可能呢!宁以莲明明跟徐鹏涛处得好好的。宁以莲在栾白梅家呆了一会,就往家走了。也许刚才是被任明轩妈妈吓到了,此时的宁以莲竟然希望赶紧见到徐鹏涛,徐鹏涛除了让自己滑冰外,他的妈妈是不可能像任妈妈那样吓唬宁以莲的。宁以莲走出这片平房,就在大道上遇见了徐鹏涛。宁以莲此时又不好直接就原谅了徐鹏涛,于是装着拉下脸来,“你怎么在这里?”“阿姨说你去栾白梅家了,这么晚了,天又黑,我怕你一个人回来太危险,所以就来迎迎你。”徐鹏涛见宁以莲尼子大衣扣都没系,马上过来替她系着扣子,“天这么冷,还敞着怀,小心感冒了!”宁以莲挣脱着,“我不用你系!”“以莲,那天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明知道你不会滑冰还非让你滑,这是我的不对!以莲,你就看在我们处了这么长时间,我只犯了这一次错的面上,你就原谅我吧!你以后不想干的事,我再也不逼你了好吗?”“以后你还逼我去滑冰不?”“不了!我徐鹏涛这辈子都不逼你去滑冰了!好吗,以莲,你就原谅我吧!”徐鹏涛表情异常严肃地说着,好像在说着非常重要的国家大事。宁以莲没绷住,一下子笑出了声。徐鹏涛可是好几天没见到宁以莲笑了。此刻,宁以莲的笑,真的是灿若莲花,好看极了,“以莲,你终于原谅我了?以莲,我没看错吧?以莲,我的以莲,以后你别再不理我了,好吗?”徐鹏涛搂着宁以莲,舍不得放手。宁以莲见大道上来来往往的人,推着徐鹏涛,“鹏涛,你别这样,我们还站在道边呢,你想让别人都知道咱俩在谈恋爱吗?”“对,我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徐鹏涛在跟宁以莲谈恋爱,而且我们以后会结婚,会生小孩,会在一起生活一辈子!”虽然是寒冷的冬夜,宁以莲却在徐鹏涛的眼神里感受到了如火一样的温度。随着年关将近,家家都开始准备起年货来。李胜利自从那天见到施磊欺负刘慧以来,一直就想要把刘慧从工会调出来。可是,李胜利跟妈妈说了以后,妈妈非说要等到年后的,说年前大家都忙着过年,调动人员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