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遭刺客挟持,或有伤半分,那是谁都担待不起的!
谁知刚刚破门,便听到女子一声略带愠怒的叫喊:“啊——”
“杨行医!杨……”
“谁叫你们进来的!”杨天玥怒道,只见她大半个身子都浸泡在浴桶里,只露出未着片缕的肩膀,锁骨小巧迷人,香肩酥骨,隐约能透过水波看到胸前的光……
见此光景,众人先是一愣,继而全体跪地,不敢再抬起头半分,道:“属下只是担心杨行医安危,还请杨行医恕罪!”
“如何恕罪?!”杨天玥趁机又抓了一大把红花扔进水中,这水是愈发的红了,只盼这群侍卫不要发现端倪才好!“都给我滚出去!”
“是!”众人皆退,杨天玥愠怒的模样装得恰好,捧了一掬水泼出去,怒道:“谁要是敢出去乱说,我便要淳于将军扒了你们的舌头。”
淳于将军?
水中的人微微动了动,杨天玥误以为他伤口遇水吃痛,已经承受不住,便匆匆赶了那些人出去。
听得门外安静了,轻策才从水中钻出脑袋来,小声问道:“你方才说谁?淳于将军?”
“这都不是重点。”杨天玥迅速伸手从旁边的架子上拿下一件衣服挡在自己胸前。“重点是,我得马上送你出去。”
这伎俩骗得了别人,却骗不过莫儒歌,若是这些人回去报给莫儒歌,莫儒歌再带人来查,杨天玥也必是难以自保,更别说轻策!
冷水让她打了个寒颤,但此刻不容耽搁,杨天玥迅速从盆中起身,走至屏风后面替换衣服,也扔给了轻策一套女装,道:“换上。”
“这……”轻策看着这腰身纤细的衣裳,摇了摇头,他一身肌肉,怎么可能套的进去。
浴桶里的水已经被燃得暗红,轻策手臂上的纱布也完全湿透必须马上更换,只是方才涂了止痛散,轻策此刻察觉不到痛。
“不必了。”轻策将衣服推回,从浴桶里出来,夜行服湿哒哒的贴在身上,十分不自在。他因为重伤,除了之前药物致使,睡了几个时辰外,直到现在都未阖双眼。整张脸上的状态都极为不佳,情况大大不妙。“我自有办法出去。”
“你若是有办法出去,也便不会匆匆逃到这里了。”杨天玥不由分说,将衣服塞进轻策怀里,手背放在他额上探了探体温,继续道:“有些低烧,你先去换衣服,我给你准备几贴药。”
莫以晴匆匆从寝宫旁的小厢房内出来,门外候着的丫鬟屈身行礼,问候还未说出口,便被莫以晴一把握住了手腕,焦急万分的问:“这厢房内的客人呢?”
“奴婢不知。”丫鬟望了望,刚欲摇头,便见房内闪过一抹身影,不由惊呼一声:“啊!”
“怎么?”莫以晴也回望回去,见是一抹熟悉的黑色身影,便提裙欲进,却又扭身回来道:“厢房内的事情,你若敢长舌半句,本宫定要你拔舌!”
丫鬟闻言迅速跪地:“娘娘饶命,奴婢什么都没看到,也什么都不知道。”
“那便好。”
瞧着四周无人,便摆了摆手,示意丫鬟在门口等候,急忙走进厢房关上了房门。那黑影还躲在暗处,见只有莫以晴一人,才现身出来。
脚步刚刚落地,便因重伤倒在了地上。
“轻策!轻策!!”莫以晴扶住他的身子,男子已经没了知觉,整个身子都滚烫如火,夜行衣还湿着,左手手臂上不断流着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上。
“你……快走……你……”怀中的男子神智模糊,只喃喃的吐出几个字,便再没了意识。
莫以晴扶不住他,只得轻手轻脚将他放在地上,然后走到门口吩咐:“快去叫御医来!”
“是。”婢女回应,迈着小步转身欲走,又被莫以晴叫住,。
回身看了躺在地面上的男子两眼,他来历不明,本就是她悄悄私自带进宫中的。这宫中各个分派明显,纵是不属任何分派,也难免会多口舌。
何况太医署内的老顽固们,定是会向皇上反应,届时轻策定是性命难保!
可若不为他寻医,以他现在的状况来看,也一样是必死无疑……
她不想他死……刚想到这里,莫以晴脑海当中迅速划过一个身影,异常笃定的吩咐:“去东宫,请杨行医来。”
“是。”
“就说本宫有些事情想与杨行医商议,尽量不要惊动太子,顺便,差人去太医署取些止血的药材来。”
“是。”小宫女福神,迅速迈着步子离去。
莫以晴看着轻策不断流血,却缝合的细细密密针线的伤口,心中焦急。她若取了止血的药物,消息定是很快就会传到父皇母后耳中,若是她周身什么伤势都没有,定难圆谎。
想到这里,莫以晴双目紧盯着轻策身侧放着的匕首,也……只能这样了!
太子早朝未归,杨天玥出来的格外顺利,赤足而行,好在宫中时时都有宫人清扫,不会扎脚。
那双绣花鞋上沾了轻策的血液,还藏在床底,看小宫女神色焦躁,事情一定不简单,可莫以晴找自己,又会是什么其他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