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份还卑微?你可是王爷,万人敬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顾非夜的话吓了江渔承一跳,这话说出来,就像是要造反一样。但是见顾非夜神情中带着失落,江渔承宽慰道:“他毕竟是天子,要顾及所有人,不能为了一己私欲而做什么。”“我明白,但是,我更想救你。”顾非夜似乎是因为刚醒过来的原因,此时说的话都很直接,这让江渔承有些招架不住。“我也更喜欢王爷多一些,能够更自由,也可以有自己的情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江渔承倾身上前,蜻蜓点水般,让顾非夜想要索取更多,但是还没能加深,江渔承便退后了。“你现在不是已经把我救出来了吗。”暖暖的热流自江渔承心底向外散发,他用着融化般的眼神看着顾非夜,道:“我一直都相信你。”顾非夜顺势伸出手抱住他,将整个人埋在了这个怀抱之中。“幸好,我是个王爷,可以想要救你出来,可以亲自救你出来。”“行了,怪热的。”江渔承红着脸将顾非夜推远,道:“皇兄可说了,把惩罚你的权利交给我,我可要好好罚你。”“你要怎么罚我?”顾非夜看着他,问道:“你准备怎么罚我?”他的目光让江渔承无法承受,江渔承思索一番,道:“之后再说吧,让我好好想想。”“太好了,还能这样跟你说话。”顾非夜道:“我们之后就回中原。”他们二人虽没说过什么情话,但是彼此之间已经不需要说太多了,朝夕之间,已经将自己的意思传达给了对方。“对了,我带你去看看军营里面吧,你还没来过这里呢。”原本江渔承脸红的想要在地上找条地缝钻进去,听见顾非夜这么说,点头道:“好啊。”军营中多是壮年之人,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朝气,即使是老年兵,也会陪着年轻的兵一起玩闹,这便是同生共死之人才会有的默契与感情。江渔承跟在顾非夜身后走出营帐,外面的士兵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向他们。“王爷!您醒了!”“小王爷!”江渔承看着说话那人,像是想起了什么,道:“我记起来了,就是你扶我们回来的,辛苦你了。”那人腼腆一笑,道:“哪里,是属下应该做的。”副将见他们出来,急忙迎了上去,顾非夜点了点头,对江渔承道:“这位叫李信,是位将军,攻入南疆时,便是他主导佯攻。”“李将军,我知道有你这么一号人物,但过去倒是从未听说过呢。”江渔承记得这号人物,只不过交流不多,虽只是耳闻,但听见关于他的事情,也大多都是夸赞与军功,当时只觉得是个事业有成的人,此次之后才明白,那是多么的了不得。“臣过去也未曾与小王爷说过话,只在一些宴席上见过。”“李将军是本王的救命恩人,不必如此客气。”江渔承想起自己在南疆时听到的那即将破天般地响动,极为震撼。练武场比试他不留余地地夸赞道:“此次救本王的计划,李将军功不可没,是极为重要的一环,听说由你带领的七千兵马,损失连两千都不到。用这点连南疆零头都不曾达到的兵力去发动如此大的战争,李将军是厉朝的良将啊。”“小王爷谬赞,是顾非夜殿下的计划好,若不是殿下能够从那几个南疆人口中逼问出信息,此次营救,连苗头都没有,此次小王爷获救,最大的功臣是顾非夜才对。”“放心,这点本王清楚。”江渔承欣慰的看了眼身边的顾非夜,暗地里偷偷拉了下他的手,继续夸赞道:“听说将军骁勇善战,极善于使用弓枪?”“不敢当。”李信挠了挠头,笑道:“小王爷谬赞了。”“哪里的话,常听皇兄说你在朝中资历极深又十分忠诚,当初一举夺得武状元之名,围猎时还常是猎物最多的那位。”他们二人寒暄客气着,一旁的顾非夜瞧着这副模样有些不情愿。毕竟江渔承从未夸过他的武艺,但见二人聊的欢快,便也只是先看着。李信是个忠厚之人,被江渔承很是真诚的夸赞了之后,腼腆的笑了。“臣入军营入的早,也在战场上几十年了。”他露出来的肌肤上带着不少小的伤口,能够证明他的资历,但相貌则是浓眉大眼十分忠厚,瞧着更像是个农民。“那看来是位经验丰富的老将了,日后若是与南疆开战,必定会大显身手啊。”江渔承满意的看着李信,在战场上有这样的人跟着顾非夜,他便能放心不少。“在用兵上臣倒是敢说自己在朝中是顶尖的。”李信被夸了一通,也不好太谦虚。武将的性子大多是直来直往的,李信也不例外,顺着江渔承的话自吹了一下,对于这个小王爷的印象也大为改观。他原以为小王爷不过是个轻浮之辈,对于他的事情也知之甚少,再加上一直泡在军营里,更是不了解之后的事情,原本对于顾非夜孤身去救他这事,还觉得有些不值当,以为顾非夜是被皇上逼迫。但此时,看着二人不时对视,交头接耳的模样,心下觉得他们的关系一定好得像亲兄弟。若是江渔承知道了李信的想法,必定会无奈的笑出声来,但此时他只是点头,赞同道:“能在排兵布阵上,做出那样一副佯攻,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对于这点,顾非夜赞同道:“本王有的地方还需要跟你学。”江渔承看向顾非夜,而李信面色有些凝重。顾非夜所带去的人,无一回来。他应该非常是在意这一点,那么多的人命,因他而损失在战场上,这其中不乏顾非夜因焦急而犯下的失误。李信得了机会,看向顾非夜,道:“王爷,有一事”“有事便说,吞吞吐吐的做什么。”顾非夜疑惑地看着李信,而李信有些犹豫的看着江渔承,似乎很是顾忌他在场。江渔承本想找借口离开,却被顾非夜拉住了手腕。“没有什么事他不能听的,你不必介意。”拉力从手腕上传来,江渔承顺其看向顾非夜,觉得自己似乎更加落地了一些,仿佛有了归宿。李信点头,直言道:“事前王爷曾跟臣说,把此处交给臣代为管理,臣虽年长些,但毕竟是王爷的属下,随时会听从王爷的命令。”“你是忠良之臣,作为本王的副将多年,这点本王比谁都清楚。”顾非夜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中带着隐隐的感激。“此次,你的结果已经让本王出乎意料了,这次是前所未有的大胜利。”李信撩袍下跪,从怀中掏出了兵符递到了顾非夜面前,道:“此次佯攻之策,损失了七百余人,其余六千三已全部带回。臣自从那日听过了您的话之后,便一直提心吊胆您的安危,作为属下,作为同僚,亦是作为多年的战友,臣都希望您能救回小王爷,继续带领军队。”“本王现如今已经回来了。”顾非夜道。“臣也能安心归还兵符了。”李信看着顾非夜接过兵符,笑道:“这几日皇上看着是臣拿着兵符,面容之中总是露出哀意,此次王爷平安归来,他应该很是开心。”闻此,顾非夜无奈道:“方才小王爷与本王说,皇上要因为本王的顶撞好好惩罚本王呢,看来本王功过相抵了,过会还需去向皇上请罪才是。”他们寒暄过后,准备离开时,李信再次叫住了顾非夜。“王爷。”“怎么?”“此次本就是送命的仗,与您一同去的人也很清楚这一点,王爷不必一直焦心于此,即使王爷做出了最完美的指挥,损失也会达到七成以上,其余的散兵也都会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