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和平常的宴席一样,你来我往说一句彼此的客套话,江渔承笑容一直挂在脸上,脸都要僵了。心里只想马上逃离这个地方,不仅想要离开这个宴席也想要远离这个南疆。“喝喝喝!”终究是到了举杯换盏的时候,江渔承自然要举起,这好似在他手中重量千斤的酒杯。一杯酒下肚,满嘴烈火般的酒香。几杯连着喝下,江渔承脸已经开始发红了。“这点酒怎么够,再端些酒来。”江渔承笑着不甘示弱,也和阿迪力一同喊着侍女再上些酒来。南如月今日不像昨夜那样,对着江渔承喋喋不休。江渔承始终想不通南如月要干什么,估计正如俗话说的那样,伴君如伴虎。他南如月好歹是南疆的君王,能够同他抗衡的只能让厉文帝来了。“刚才娜德尔问我昨夜的诗接下来是什么样的,我现在想到了,那就是‘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说完,阿迪力和南如月连忙愣了一下,不过片刻,二人同时为江渔承竖起来了大拇指。“上纸笔,这么好的诗,不写来怎么能行?”“不了不了,我喝醉了,笔拿不了了。”江渔承那个狗爬一样的字,怎么能够拿得出手。幸好借着这个酒醉的缘由,避免了一场尴尬的事情。可是南如月面有遗憾,似乎不想就这么停下。“那行,我让别人来写,这么好的诗,不写下来可惜了。”“好,那等他来了,我再把这首诗再说一遍。”江渔承想着那首诗,他现在的境遇虽然不是真正在沙场上浴血奋战,可酒场不也相当于此了嘛。酒醉三分醒,空着的脑子,全然在看着南如月的反应猜测着他的用意。没一会人就来了,不过江渔承实在撑不住了,再次醉倒在了酒桌之上,不过这次他虽然眼睛是闭着的,可是耳朵还能听见外面的声音。只听见还没有喝醉的二人看见江渔承醉倒,毫不顾及在酒桌上面说话。“他每次醉了就睡,根本套不了话。”“先练着他酒量,反正中原人酒量都不太行。”“好,王上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吧。”江渔承趴着头,嘴角不自觉却上扬了。他们竟然想灌醉他,然后套取他消息?做梦呢!以后凡是喝酒,喝到差不多就马上埋头睡觉,管他三七二十一呢。“走吧,你们把他扶到床上去。”江渔承感受到了床褥的柔软,一瞬间心就沉了进去,耳朵再也没听见任何声音了。早晨的风有点冰凉,吹进江渔承帐篷里,令江渔承后背透凉。江渔承醒来睁开眼睛,突然发现自己身上的被子已经在他的另一侧,而非他的身上了。依旧和昨日醒来一样,床边上还有一碟果盘,放的最多的仍然是熟透了的葡萄。江渔承嘴里干的很,一碟葡萄下肚根本缓解不了江渔承的干渴。“水,我要喝水!”江渔承下床走到门口想对着门口的守卫说话,结果发现门口根本就没有守卫了。头昏脑胀的江渔承,一时间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江渔承迈开摇晃的步伐,终于出了帐篷,看到了盼到了许久的帐篷外面的世界。不过就是另外几个帐篷在他帐篷背后的草原上。这里一片全是草原,早晨的冷风吹醒了江渔承的大脑,但没能解江渔承的口渴。江渔承不知道该去后面哪个帐篷拿水喝,附近一望无际的草原也没有什么湖泊。江渔承一时之间不知自己是否还要迈出下一步。“来了来了!”侍女看着江渔承站在帐篷外面,手上并没有拿着东西,嘴里只是慌张的重复喊着来了二字。江渔承看到侍女松了口气。“我要喝水,或者端些奶茶过来也行。”“好的。”侍女答应后,立即转头钻进了另一个帐篷。江渔承重新钻进了帐篷里面去,吃力且疲惫的撑着等待水的到来。门帘被江渔承彻底掀了上去,一股子早晨的凉风慢慢跑了进来,围着满帐篷乱转。没多久,侍女就端着好几个壶过来了,不知道里面是水还是奶茶,江渔承揭开盖子一个个的去闻。“来了来了。”侍女来时忘了说,走了临时补充了一遍,应该是南如月教的规矩,她们自己怕是不太明白这两字的含义。江渔承终于是闻到一壶没有味道的水,举起来就一口饮尽。喝完之后,满意的又躺在了床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别走别走”梦里有个声音疯狂的在喊住他,分辨不了从何方而来,只是江渔承听后心里十分抵触。醒来后,顿时才反应过来,梦里的应该是南如月的声音。半坐在床上,江渔承看着门口,守卫真的已经被撤走了,现在他可是随意出去了。他起身装扮好了自己,大步跨出去,比之早晨酒鬼似的醉态,现在的他自信满满,门口的草原以及身后的帐篷,依旧令江渔承有些眩晕。“你醒了?”远远的马蹄声从后方传来,江渔承转身看去,只见阿迪力正坐在马背上策马而来。江渔承不会骑马,可这般英姿飒爽的模样,弄得他心里也想去试试骑马的感觉。慢慢马走近了,阿迪力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将马栓在一旁,热烈的笑着同江渔承友好的打着招呼。江渔承昨晚已经听见他们的目的,这下阿迪力同他套近乎,江渔承也大方的回应了。既然你们要来玩,小爷奉陪到底。“你要不要去这草原看看,你来一趟不去骑着马转转,真的是很可惜。”“附近有湖水吗?”“附近没有,要骑马两个时辰,穿过草原后,就能够看见湖泊了。”阿迪力毫不忌讳的告诉江渔承方向,江渔承半信半疑,但表面上还得是一番热情感谢的模样。草原上的太阳金黄澄澈,天空犹如脚下的草原,无边无际,偶有一两朵白云跟随着太阳,草原随着太阳的躲藏而变得忽明忽暗。“走吧,去骑马吧。”‘江渔承看着这景色一时忘了言语,阿迪力一句话把他飘在空中的心给拉扯了回来。江渔承跟着阿迪力去马匹的身边,阿迪力牵着自己的马儿,把江渔承带到了另一个帐篷的后面,那个帐篷后面是有着一个围栏,里面只剩下两匹马了。“选一个吧,放心这都是好马!谁人不知道我们这里盛产汗血宝马!”“那就这个吧。”江渔承看中了一匹纯白的马,它正昂首看着江渔承,江渔承喜欢它这傲慢不羁的劲头,就要这样的马匹,骑乘才更加快乐。不过他忘了,他自己不会骑马。“好眼光!来!”阿迪力走近围栏里面,把江渔承选中的马给牵了出来。江渔承学着阿迪力上马的姿态,顺利的坐在了马背上。江渔承拿着鞭子和牵马的绳子的那一刻起,江渔承脑海一片空白。因为他不知道下一步该要怎么做,可他没有表现出来,把头望向了阿迪力,只见阿迪力熟练的策马扬鞭,如箭一般的冲远去了。“驾!”江渔承学着之前电视剧里看的,毕竟阿迪力动作太快,他根本看不清。他堂堂一个王爷,从小接受的练习之中肯定是由骑射的,但他江渔承是现代穿越来的,根本不可能会,现在一时心痒痒,竟把陷入进一个两难的境地。“快啊!”阿迪力在前面催赶着,江渔承在后面装模做样的挥着鞭子,但实际没有一点都碰到马屁股上,江渔承心里还是怕马儿奔跑起来,自己无法控制住而发生其它的事情。哪里知道,阿迪力看他迟迟没有跟上,返回来,用自己的鞭子打在了江渔承座下的马儿身上,只听见马儿一声鸣叫,它就开始疯狂的跑动起来。江渔承连忙趴着身子,用力用手拉着绳子去变动方向,可是头次尝试,这结果并不是那么尽如人意,江渔承如他自己所想的那样从马上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