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明进门前突然打了个喷嚏,还以为自己是着凉了,他抬手揉搓了下鼻子,又拍了拍身上的寒气,怕过给主子。
一应做完。
他方才进去与裴时安禀道:“主子,丹阳郡主已经出门去往长公主府了。”
裴时安靠坐在窗边的软榻上。
窗外连下了几日的大雪终于停了,只是天地依旧银装素裹,瞧不见白以外的一丝颜色。
他原本在看书。
听到这么一句,翻页的动作忽然就停了下来。
手指停留于书页角。
过了片刻,他才若无其事地继续原本的动作,轻轻嗯了一声,未曾多言。
言明见他这般,也就没再多说。
他低着头退了出去。
裴时安等他离开,方才抬头往窗外看去,也不知道在看什么,许久才收回视线。
……
雪虽然停了,但路上依然不怎么好走。
马车以比平时要慢许多的速度,驱驶于官道之上,而叶初雨坐在暖如春日的马车里,看着对面那个锦服少年,实在无奈:“我不是说了,你不用陪我去吗?”
“而且你今天不用去学宫上学吗?”
叶星河吃着束秀递过来的果子,翻了个白眼:“就准你逃课啊?”
叶初雨挑眉,正想说自己可不是逃课。
而是告了病假。
就见对面叶星河率先不耐烦地出声:“顺路,送我一程。”
叶初雨忘了顺不顺路。
但听叶星河这么说,也就没再开口。
她还有些紧张。
怕被束秀和叶星河看出端倪,索性闭上眼睛,开始假寐。
余后马车倒是安安静静的。
只不过在叶初雨不知道的时候,叶星河往她这边,不知道瞥了多少眼,每次都欲言又止。
直到马车停下,叶初雨才睁开眼睛。
“到了?”
她迷迷瞪瞪地揉着眼睛。
马车一晃一晃的,她刚刚是真的睡过去了,这会说话的声音有着刚刚醒来的沙哑。
叶星河看她这样,就忍不住冷嘲道:“你倒是心大,就这么一会功夫也能睡着。”
叶初雨自然不能跟他说,她昨儿夜里担心地翻来覆去了一宿,刚才是真的困得狠了。
掀起车帘往外看了一眼,是学宫到了。
这会正是上学的时间,外头来来往往的马车有不少。
叶初雨记得叶星河不喜欢和自己的姐姐走得太近,平时在学宫就算碰见,也当做没看见。
她挺体谅人的,又念在这小子昨日表现不错,便主动跟叶星河说道:“让人在这给你放下,你自己走过去?”
叶星河一听这话,不知怎得,忽然气不打一处来,脸都黑了下去:“叶初雨,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