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架上五花大绑的人,浑身是血,蓬头垢面,根本看不清人样。低垂着头,脏乱的头发遮了他的面,垂着头,也不知死了没有。
昏黄的灯光,灯火如豆,但却将两道影子映在灰黑的墙壁之上,皮鞭和和人影隐隐跳动。挥鞭的人见人不动弹了,才住了手,然后招了招手,立即有人从黑夜中走出来。
“二爷!”
“去看看,死了没有!”
黑影应了声,大步上前,抬手便揪住了刑架上的人散乱的头发,往后一拉,露出那人的半张脸来。两只手配合的极为迅速,左手放下时,右手已经在那人颈部的大动脉上探过了。
“二爷,再继续打,这人可就交代在这儿了!”
拿着皮鞭的人戾气横生的将又抽了一鞭子在那人身上,才将手里的鞭子掷在地上,道了一句“留着还有用”,便转身出了牢门。
等那道身影走远了,黑影才微微的摇了摇头,然后双手迅速的解开了绳子将他放在地上,对着暗处喊道:“找大夫,快!”
话落,只听见安静的牢房里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
翌日,天已经放晴。昨个儿下过的积雪在阳光下闪着熠熠光芒。东方明明升起了太阳,但今日的气温明显比昨日还低。叶若拖着瘸腿站在客栈门口,冷的缩了缩脖子。
“夫人,您的马车已经备好了,请上马车!”
店小二领着车夫赶着马车绕到前门,跳下马车,恭敬的请道。
叶若看着眼前还算一般的马车,对他点了点头。她回头看了一眼楼梯口正对着她笑的云灏,咬碎了一口银牙,这厮,扶她或者抱她上马车很困难吗?
“夫人,我扶你上去吧?”
叶若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拒绝了店小二伸来的手,挺直了脊梁骨上了马车,可进了马车刚坐好,她便破了功。一边听命的听着车轱辘声,一边对着膝盖呼冷气。
真他娘的活受罪,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岳府的门房福生今儿个请了病假,今日顶班的门房看着叶若打量了半天,见鬼似的第三次问道:“你确定找我家老爷?”
叶若点头,看他皱眉的眼神里相当疑惑,“请大哥行个方便,代我通传一下。”
门房是个长得虎头大耳的胖子,面相憨厚老实,见叶若坚持,急的抓了抓脑袋。他第一天顶班,怎么就遇到一个这么奇葩的女大夫啊!
“怎么,还是不方便?”
叶若有些急了,刘青山夫妇给她这差事怎么这么艰难。心里是这么想的,但她性格却是“你不让我做,我非做不可”,岳家的人故意隐藏某些东西,她倒偏偏要戳个窟窿看一看究竟。
“姑娘,你快走吧,我们老爷、老爷不。。。。。。方便加你,你最好也别见他的好。”
胖门房憋了半响,终于说清楚了一句话,对叶若挥了挥手,便阖上了大门。
“东升,你刚在跟谁说话?”
胖门房关好门,听见有人说话,转身回头,看向来人道:“回大少爷的话,是个疯姑娘”若不是疯子,怎么会风言风语?
疯姑娘?岳麒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大门,却是点了点头,直接绕过东升离开了。
东升看着岳麒的背影,皱着眉又抓了抓头,大少爷怎么怪怪的,今儿怎么不叫自己闷葫芦了?
东升想了好久也不知道为什么,便决定改日碰见大少爷再问一问。
叶若站在岳府门前,看着高墙院围,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怎么才能进去呢?
马车车夫坐在车上抽了一袋旱烟,将烟灰在车把上抖尽,然后又从荷包里拿出烟丝塞了一烟勺,才看着叶若道:“夫人,岳家的人都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再说你要见的人太特殊,更不可能了!”
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