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于千澜,果然你的朱戟楼不是虚名,只是,你这般费尽心思查实我的身份,想来也一定不是只为好奇,不妨说说看你的条件吧。”
桑默原本有些烦躁的心,在听见鲜于千澜的第一句话之后,就平静了下来。不用多想,桑默也能知道,鲜于千澜既然敢这般直接的说出她的身份,只怕早已经万事俱备了,这屋外怕是也早已经被他埋伏了不知道多少高手。恐怕若似他有个什么意外,他们这一屋子的人都走不出这里吧。
甚至,桑默还能猜出鲜于千澜在打什么主意,只是,她还是想听他自己说出来,因为这样,起码可以让她不用找任何心软的理由。
“其实,我并没有费尽心思去调查你的,而是,你自己有太多的疑点在不断的扩大,例如,你身边的侍女都带有银族的特点,例如,你是银族人,再例如,你身上的那股庄严神韵。”
“其实,这些都只是给我一点提示而已,最让我肯定的就是,上次在独孤府上,你对这位公子的介绍。你说他是你兄长,还说他是替人看相算命的。而身为银族人,能被赋予看相算命这一说的人,都不是简单的人,只有银族的祭司院的人才会赋有这样的天资。而这位公子,自从我与你相识以来,就从未一真面目示人,可见,他大概是怕我认得他,我说的是不是呢,万俟珩祭司大人?”
对于桑默对自己一手创办的朱戟楼的夸赞,鲜于千澜却并未放在心里,反倒是将话题转向了一旁的坐着一直莫不言辞的白衣覆面的人,还故意的将万俟珩的名讳唤出。
可见,这屋里的任何人,鲜于千澜都已经调查的清清楚楚了。
“澜王爷有礼,本祭司到真的小瞧了你的实力。竟没想到,澜王爷还能从我律音殿打探的道消息,看来几日本祭司离殿几日,他们竟能松懈到这般地步。”
到了这时候,万俟珩觉得似乎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他的想法同桑默一样,想必这鲜于千澜早已经有做了好了准备的。
只是,既然身份已经被识破,万俟珩便将在律音殿面对世人的威严拿了出来,这与在桑默面前是不一样的,现在的他,是律音殿的祭司大人,所以就势必要拿出在外人面前高人一等的姿态来。
“啧嗐,搞了半天,原来一切还是我泄露出去的。好了,那么,鲜于千澜,你究竟是想要怎样呢?说吧,你知道我最讨厌人说话拖拖拉拉拐弯抹角的,所以,请不要再考验我的耐性,那样通常会适得其反的。”
桑默啧一声后,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鼻梁,然后将视线锁定在鲜于千澜的身上,带着浅浅的微笑,说着闲散得让人心悸的轻快话语。
没有人知道,此刻桑默的心里在想着什么,只感觉,此刻的桑默脸上的笑容,让人看着陌生得心慌,只等着她下一刻会做出什么来。
“既然,桑默你这样说了,那我就直接说了,我只想祭司大人能为我测一次命格,关于我的未来生存之路。”
不知道怎么的,看见桑默的浅笑,鲜于千澜忽然的觉得心痛起来。因为,他在桑默的浅笑里没有看见丝毫的温度。
于是,只因为这样的一个笑容,鲜于千澜心里突然犹生出前所未有的苦涩感,所以,原本早就准备好的交换条件,被他瞬间改掉,换成了最后一次赌注。
而这次赌注的结果,也将从生死变成执着还是放手。
“你,就只是要求这样而已?你知道你将以什么作为交换吗?”
纵使桑默怎样想过,但也没想到鲜于千澜的要求竟是这般的简单,而且,她也没想到鲜于千澜竟会就这样的放过这样的机会,而不是要求留在她的身边。
桑默一直都肯定着,鲜于千澜之所有费这些劳力,无非就是想要一次来换得能真正的站在她的身边。
可是,现在,却,不是那般……
“嗯,没别的要求了,只要祭司大人为我测一次命格,我鲜于千澜便赌上自己的性命,来换今日我所在这屋里说的话绝不传出去一个字。”
听见桑默近似意外的惊诧询问,鲜于千澜苦笑尔尔,然后,便肃然将自己交换的条件报出,脸上的正经神色,是身为一国王爷才会有的庄严气势。
“这样啊,珩,你……”
“我拒绝!”
听见鲜于千澜这般郑重其事的起誓宣言了,桑默一时不知道该怎样来决定要不要答应鲜于千澜的要求。毕竟,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
可是,桑默不能不顾万俟珩的意愿冒然答应,正待转首询问万俟珩的答案,却不想,才开口,却已经被万俟珩的毅然的拒绝给打断了。
“珩,你?”
桑默没想到万俟珩会这般毅然决然的拒绝鲜于千澜的要求,所以,以为自己是有什么没有考虑到,便有些疑惑的望着面前的人,想知道他是不是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堵口。
毕竟,这鲜于千澜是不能杀的,律音殿的实力虽然强大,但是,却没必要因为这样而得罪一个国家。所以,桑默是希望能和平解决最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