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李薇薇终于意识到了奇怪的地方,她眨了眨眼睛,“我只知道你叫陶鹿,然后知道你长得超级漂亮。”她叹了口气,羡慕地望着陶鹿,“说起来,你长成这样,艺术表现分肯定很高很高。”
陶鹿自己没什么感觉,毕竟长成什么样都没能撩动喜欢的人,只笑道:“我们到了,谢谢你。”她推开宿舍门,自己整理床铺,把随身带的三角包锁到橱柜里。三角包里装着她的冰鞋和考斯藤。
李薇薇见撬不开陶鹿的嘴,撇撇嘴,道:“我去吃晚饭了。”
宿舍里只剩了陶鹿和瞿宁两个人。
瞿宁坐在床上,用按摩球滚着腿部肌肉,看陶鹿收拾完床铺,她小心翼翼递了一个电蚊香过去,“这里蚊子挺多的。”说话的声音也细声细气的。
陶鹿看了她一眼。
瞿宁淡眉细眼,头发软软的随意扎着,看样子不过十四五岁,说不定比齐珊珊还小,还是个小孩呢。这会儿望着陶鹿,眼睛里透着一点羞涩。
陶鹿接过电蚊香来,说了声“谢谢”,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忽然心里升起一个古怪的念头来。叶哥哥看她,是不是就跟她看瞿宁似的?难怪百撩不动。陶鹿又看了一眼瞿宁,心情不太美丽。
好在瞿宁是个安静的性子,送完电蚊香,又回去按腿,低着头不吵不闹的。
一直到陶鹿接到董真的电话,齐珊珊和李薇薇才回来,应该是在冰场争分夺秒得训练。
“好的,董教练,我马上就来。”陶鹿挂了电话。
齐珊珊刚进门,就听到这一句,又嗤笑了一声,拿毛巾擦着脸上的汗水。
陶鹿没理睬她迅速换了衣服,快步跑去冰场。
已经是晚上十点,忙了一天之后,董真看起来精神仍然很好,她笑道:“这个点儿冰场没人,我也好看看你现在的水平。”
陶鹿咬唇,诚实道:“董教练,其实我有腰伤……”
“我知道。”董真仍是和蔼笑着,“你的情况,我已经跟杨慈教练了解过了。你不要有压力,就按照目前身体能承受的程度,完整展示一个短节目就好。”她看了一眼手表,“开始吧。”
陶鹿知道董真肯定时间有限,脱下运动服外套,推开挡板滑入冰面中央,深呼吸两下稳定了情绪,选择了自己最熟悉的短节目《少女的祈祷》表演起来。除了原本四周的阿克塞尔跳她改成了两周,其余动作都完成得干净利索,细节处理到位,但是能看出腰伤与体能上来的不足。
很快,四分钟的短节目结束了。
陶鹿走到点评台,等董真的意见。
董真皱着眉头,看陶鹿过来,舒展开眉头,道:“看得出腰伤对你的影响。”她思索着,“这两天你就正常训练,选拔那天正常发挥。”她拍了拍陶鹿的肩膀,又看了一眼手表,“我还有个会议,你早点回宿舍。”说着匆匆离开。
陶鹿独自在点评台坐下来,抱着脱下来的运动服外套。董真的意见是什么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也许董真教练自己也没拿定主意——究竟赌不赌她能再登巅峰。董教练拍在她肩头的两下,既是鼓励也是压力。
偌大的冰场只有陶鹿一个人在,联排灯把冰面照出一片耀目的寂寥来。她出神望着冰面上的灯光,忽然歪头想,不知道叶哥哥这会儿在做什么?这念头一起,她从运动服外套的口袋里摸出手机来,打开微信,想了想,给叶深发了一条消息:叶哥哥,你不是问,怎么你什么我都听么?
她等了一会儿,见微信毫无动静,觉出自己的傻来,这个时间叶深不是在视频会议中就是在回邮件吧——大概连微信都不会看就睡了。嗐,她真是傻,把自己置顶有什么用?叶深根本都不会打开微信。
想到叶深根本不会打开微信,陶鹿对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更少了心理负担。她给叶深发了一条语音,轻轻哼唱着,歌声在辽阔的冰面上一圈圈荡开去,是一段天真无邪的少女心事。
陶鹿回到宿舍的时候,发现宿舍门已经从里面销上了。她推了两下,门松动着发出声音来。有人下床给她开了门,是瞿宁,软软的头发拂在脸上,似乎是被吵醒了。瞿宁揉着眼睛,细声细气道:“怎么把门锁了?你还没回来呀……”
“谢谢。”陶鹿轻手轻脚走进去。
靠窗的齐珊珊哼了一声,发出在床上翻动的声音来,嘀咕道:“自己开小灶,就能不管别人休息啦?”
宿舍里一片静默,都知道齐珊珊这话是冲着陶鹿去的。
陶鹿丝毫不在意这些唇枪舌剑的事儿,换了睡衣躺下来,时不时划开手机看一眼,想知道叶深什么时候给她回复,一直等到睡意朦胧,叶深的回复也没过来。她不知不觉中也就睡着了。
第二天,陶鹿是被齐珊珊吵醒的,还没睁开眼睛就听到齐珊珊冷笑道:“我们可跟她不一样。有主教练开小灶的人,想睡懒觉就睡懒觉。反正有种人啊,不珍惜自己有的东西都成习惯了!”
陶鹿深呼吸,意识清醒过来的瞬间,先伸手摸向了枕边的手机。撑开一线眼皮,她划开微信界面,不用点进对话框,就看到了叶深的回复!
他回复了!
陶鹿一下子彻底醒了,被齐珊珊带起来的烦躁烟消云散,点进对话框,看着叶深凌晨两点多回过来的那两字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