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一踉跄,居然就朝地下磕了过去,呈现出五体投地状。
还好,有一双手臂及时扶住了他,令他避免了与地面的亲密接触。
“侯爷请小心。”
临安侯抬头,见是恪王,顿时便有些尴尬。
他麻溜地起身,敏捷地将手从恪王臂膀中抽脱,然后故作镇定地咳了一声,“多谢王爷!”
这下,轮到如锦问他了,“父亲,您没事吧?”
临安侯绷住了脸,“我没事。”
他一把将女儿拉过,等离得恪王终于足够远了,这才将绷住的面容松下来。
“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不是叫你闲坐吃瓜看风景吗?为什么非要下场?溜出去也就罢了,你还尽干危险的事!倘若你要真出了事,你叫爹……”
当慈父的感觉挺好的,而这种感觉也不知道为什么对着其他的孩子他酝酿不起来。
他还没有当过瘾呢!
一想到刚才差一点就要失去长女了,他的心就抽成一团,直到现在还在疼。
如锦连忙安慰他,“父亲,我这不是没事吗?”
临安侯哼了一声,“你是没事,但你爹可有事了。”
他感觉到四周不断投来的羡慕嫉妒或者恨的目光,心里有些涩涩的,“你这风头出得有点太大,从刚才开始就有不少人问我是怎么培养的这么出色的女儿,你这叫我……怎么说?”
难道要叫他说,我女儿是天生地养自学成才的?
一想到长女从前过得有多苦,他就想扇自己的嘴巴子。
那些苦,都是他纵容施予的,他不仅是帮凶,还是主谋。
如锦轻轻搂住了临安侯的手臂,“父亲身居高位,又何须向别人解释什么呢?”
关于慕大小姐在宿州所受的苦,不仅对临安侯而言是个难言之隐,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愉快的话题。
理智上,为了这具躯壳的主人,她是应该埋怨临安侯的,正是因为他的冷待和放任,才间接造成了慕大小姐的死亡。
可情感上,她又觉得,临安侯对现在的她好,即是对慕大小姐的忏悔。
不是每个犯过错误的人都有机会可以改正,但临安侯……值得再给他一次机会。
如锦笑嘻嘻地将话题岔开,“父亲,在围场内猎到的猎物,是要收缴归公,还是可以带回家去的?”
临安侯回答,“那自然是谁猎的归谁!”
他忽然警觉大起,狐疑地问道,“锦儿,你又想做什么?”
如锦咳了一声,“这个……刚才女儿救了公主之后,又与孔侯比试了一番,猎了不少山猪野鹿什么的。”
“什么?你和孔侯比试?”临安侯瞪大了眼睛。
他听到女儿单枪匹马从黑熊掌下救出了清怡公主后,整个人都处于懵的状态,倒还不知道这丫头居然还和孔侯比试了一把。
如锦忙讨好地说道,“女儿想着若是能将这些野味带回家去,倒是可以和叔叔婶婶弟弟妹妹们一块儿尝尝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