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庄一念突然开口。
“嗯?”生玄隐审视着面前这不知何时已经变得与以往不同的女子。
从前那一只乖顺的白兔,在他疏忽照料之际,已经练就了一身本领,不再能任他取夺,听凭摆布了。
庄一念当下正色道:“琅环不才,受皇上与王爷眷顾许久,却一直无所报答。现下天香楼的生意已经步入正轨,利润虽不至日进斗金,却也还……过得去。”
话说着,只见庄一念从袖带中取出一摞银票:“这是三十万两。北境之乱琅环身为女子力不从心,但却希望可在后方粮草之上略尽绵力。”
生玄隐垂眸看着那一摞银票,一时未语、
庄一念接而道:“这三十万两虽然不多,但也是琅环的所有。希望皇上不要拒绝。”
生玄隐缓缓将银票拿起,他问:“琅环想要用这三十万两,来换什么?”
“换什么?”庄一念闻言不解。
“嗯。”
他是在于自己谈条件么……
庄一念只因为心感意外而略怔一瞬,遂即便道:“琅环并不想要用这三十万两来换取什么。若说当真有什么是琅环想要的。那便是希望承亲王能够得胜归来,我朝百姓可免受战乱之苦,安享太平盛世。”
生玄隐的眼中,有些庄一念看不懂的情绪,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今日的生玄隐,让庄一念陌生。
‘前世’为夫妻,今世为友,庄一念对他是了解的。但是今日的生玄隐,陌生到庄一念完全猜不透他的心中所想。
可是有一点却是可以毋庸置疑,那就是危险的气息。
好似猎鹰盘旋之时,紧盯着地上的猎物,随时都会突然发起攻击。
所以,庄一念将从昨日便带在身上的银票,拿了出来。
这些银票,是她在遇到“危险”之时,用作赎身之用的。
而现下所见,确实派上了用场。
“你有心了,这三十万两,朕代承亲王,代北境的将士们谢你。”生玄隐缓缓的说。
庄一念低身一礼:“琅环不敢。”
生玄隐看了她一眼,一转身回到了方才的坐着的位置,拿起那装着香饵的锦盒“”
这个,是朕自己谢你。有心了。”
……
离开了御书房,庄一念一刻未停的向宫门而去,虽然外人看不出她与平日有何不同,但一直随在身旁的春宁却能够感受到,庄一念急于离开皇宫的心情。
一路之上,主仆二人静默未语,直到宫门前踏上了马车,春宁低声吩咐车夫:“走快些。”
须臾。
听到街衢之上的熙攘之声,庄一念便知已经彻底脱离了皇宫的范围之内,如此方才缓缓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