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生玄隐也未曾将手抽回,任她握着看着。
庄一念回过神来,有点尴尬的松开了手,摇了摇头:“没什么。”
这似乎成了她二人之间固有的对话。
在想什么?
没什么。
生玄隐时常好奇她那或淡泊或冷寂的眼神下,究竟隐藏着什么,他想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但是她与宫中的那些女子不同,那些女人只一个眼神他便能看穿她们的心思。但是他……似乎永远也看不透她的心思。
而庄一念,她从未曾想将自己隐藏的多么神秘不可测,只是每每触及到曾经过往相连之事,总会让她不免感怀。
那种感觉,就像是过程完美但结局却很悲惨的初恋,即便结局再痛,却也无法舍弃过程中的美好。
是一种纠结又无解的情绪。
终于梦寐以求的出了宫门,这街衢之上的熙攘,人们或言或笑的从身边走过,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她突然觉得自己与这里有那么的格格不入。
“走吧,前头的花灯更多。”生玄隐温言道。
庄一念浅笑颔首,与他并肩向前走去。
“洛阳城的一切,似乎完全没有改变。”与她记忆中一年前的样子相同。
生玄隐淡淡颔首:“无论皇宫中谁坐在了那个位置上,百姓依旧会过着自己的生活。”
“皇……您觉得,治国难吗?”庄一念忽然问他。
生玄隐笑了笑:“难也难,不难也不难。”
庄一念在想着他说的话,生玄隐却道:“今后不必自称奴婢。”
她看他。
他说:“无论在皇宫内外,我从未将你当作奴婢。”
那她是什么?是朋友?是友人?是后妃?或者,只是因为背后那玄鸟未解之谜而暂时软禁在宫中却什么都不是的人?
庄一念说:“皇宫内外,从来只有两个主子,其他之人皆是臣子奴仆。”
“两个人?”
“皇上,和站在您身边的皇后娘娘。”
生玄隐脚步一顿:“若是让你站在朕的身边。”
庄一念心口一痛,面上却是强颜欢笑:“皇上说笑了。”
若是没有六年前的大火,她也许真的还是站在他身边的那个女人。
“朕并未说笑。”生玄隐面上毫无半点颜笑之意,眸光定定的看着他。
他用目光将她钉在当下,逃也逃不得……
“若朕让你成为朕身边的那个女人,与朕并肩站在金銮殿受四海朝拜,你可愿意?”
他为什么突然会问这些话,他为什么要让她疼!
“这街衢之上人声吵杂,琅环并未听清皇上在说什么。”庄一念别过头欲要继续向前,她装傻。
生玄隐一把抓住了她微凉的手:“你听到了。”
手握成拳无法挣脱,庄一念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借此压下了心头的痛。
她回过身去,面上带着戏谑般的似笑非笑,她歪着头问他:“您想要听琅环如何回答?若说愿意,那琅环便是违了心,若说不愿,不免让您没了面子。”
她已经说的很清楚,她不愿。
记得从前,她总会说迦南,那似笑非笑有带着戏谑的表情最是恼人,今日她便学着迦南那般的表情看着生玄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