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修高高兴兴的点了头,拉着吕迟的手不肯松,&ldo;哥哥待我真好。&rdo;
从小便给教着&ldo;哥哥好&rdo;,&ldo;听哥哥&rdo;,&ldo;敬哥哥&rdo;这样的话,吕平与吕修都是真心实意将自己的兄长放在敬爱的位置,半点儿不觉得老祖宗亦或是自己的父母对吕迟的宠爱有何不对,反而只想着等后头自己手上若是有了权势,也该这么宠爱自己的兄长才是。
三人一行到了春熙苑,老祖宗几天没见吕迟,自然是将人拉到身边面团似的好一顿揉搓,嘴上又是心肝肉又是小宝贝的叫个没停歇,吕平与吕修两人闲闲的站在边上吃茶。
吕迟给她弄得牙酸,有些不耐起来,&ldo;祖母,我饿得慌。&rdo;
他说着下榻要往外去,一旁的忘忧连忙趁着这当口快步跟在吕迟身后,殷勤道,&ldo;老祖宗念了您好几天,您来了她就高兴了。&rdo;
吕迟不耐烦的弹了弹舌头,&ldo;我还不知道这个?&rdo;
忘忧一讪,不说话了。
用早饭时未免要说起昨天晚上宫宴的事情。
老祖宗听说三公主为难吕荷的事情,心中不太欢喜,&ldo;她果然是个傻得,偏偏往三公主那样的脾气边上凑,昨天着实不该让她跟着去,陈氏昨天留在这里我同她说起阿荷的婚事安排,也是愚钝的要将我气死。&rdo;
吕迟用勺子搅了搅自己面前的豆腐脑,面上带着点散漫,&ldo;祖母为这个生气做什么,阿荷她的性子如此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三公主生气苛待人哪里要什么由头?这个怪不了阿荷,另外她母亲的出身不高,哪里能有个通达的脾气,虽是分家了,可到底三叔也就她这一个女儿,您若是能亲手指个人家给阿荷,一来也好真正给她母亲立个榜样,二来三叔也是真心要对您存些感激的。&rdo;
一番话劝的原本不想管这事儿的老祖宗又是笑着连连点头,&ldo;既然阿迟这么说,我便经心些吧。&rdo;
第十四章
净房传出滴滴落落的水声,光晕朦胧,隔间外头站着的明兰与明柳脸上挂着虚浮的笑,定定的打量着忘忧。
&ldo;老祖宗让我来的。&rdo;忘忧有无限的底气,余光已经越过面前的两人直往净房里头去,&ldo;今天晚上你们不用留下来侍奉了,有我呢。&rdo;
明柳素来看不惯忘忧张狂的样子,此时给她噎的一窒,正冲动要说话,却给一边的明兰拉住,明兰抢在她前头笑着同忘忧点了点头,&ldo;那就麻烦忘忧姐姐了。&rdo;
说完拉着明柳就走,也没旁的多说一句。
净房里,吕迟正趴在池子边心痒的回味着昨天晚上的好梦,浑身热意四涨。
&ldo;也不知这会儿人到哪儿了……&rdo;他念念叨叨,眼睫带着点湿漉漉的水汽,双眼半合枕在自己的手上。想起前天晚上在花园的那一通乱摸,也不知那石头一样硬的人怎么摸起来就那么顺手,想一想就心头似火烧。
可惜了是秦王,要真是宰相府里的奴仆,吕迟舔舔唇,自己早不知道同他乐了千八百回了。
门帘给人轻轻地掀了开来。
吕迟没回头,以为是明兰或者明柳,只道,&ldo;把衣服给我拿进来。&rdo;
他说着哗啦一声从水里没有什么顾忌的站起来,背对着忘忧露出了少年转青年时候白皙修长略有肌肉线条的身体。
忘忧见了这光景脸颊一红,轻轻地应了,颤着手一边脱衣一边靠近,心里又是期许又是害怕,等到了池子边,她也已经脱了个一干二净,而后闭着眼睛踩到水里猛地从身后抱住了吕迟。
吕迟正要转身,给她冷不丁吓了一跳差点儿咬了自己舌头,低头看去只见一双纤柔的手笔紧紧环着自己的腰。他又偏头往后看去,忘忧闭着眼睛靠在他的后背,睫毛微颤红唇轻启,说着,&ldo;大少爷,你要了我吧。&rdo;
她的一双手说着就要往下摸,吕迟汗毛都给她弄得竖起来,原本有些燥热的身体一下冷了,他一把将忘忧的手从自己身上撸了下去,而后从池子里跳了出去拿过一旁的布巾围住身子,慌慌张张如同被占便宜的黄花闺女,差点儿还滑了一跤,终于站稳了,这才瞪着眼睛问,&ldo;谁让你过来的,祖母?&rdo;
忘忧没想到自己会被这样干脆利落的推开,愣神间又听吕迟道,&ldo;你还不转过头去,盯着我看做什么?&rdo;
她抬起头见到吕迟脸上明显的厌恶,一时心中涌起阵阵难堪与屈辱,眼泪夺眶而出,双手抱着自己的肩膀蹲到了水里。
吕迟也跟着在池边愣愣的站了一会儿。他自己其实也是有些疑惑的,褚瑜一双手又硬又大,可随意拎他两下他都觉得舒服。照理说忘忧这样身段好,相貌好的也该顺理成章的让自己觉得难耐才是,然而他除了受到些惊吓竟没有半点其他的冲动。
真古怪,吕迟想,自己怎么偏生吃硬不吃软?
&ldo;你起来吧,别在池子里泡着,回春熙苑去。&rdo;
吕迟再开口不轻不重,对忘忧并没有多少责怪的意思。他清楚的很,便是借给忘忧十个胆子,她也不敢自己在这样的夜里从春熙苑跑来,说到底还是老祖宗背后的意思。这大半夜的没个警示,凭空差点儿将他三魂吓出七魄去。
忘忧紧紧的低着头走出池子胡乱的穿好自己的衣服,而后一句话不说低着头快步的走了。
明兰与明柳便又飞快的进了净房,脸上都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显然是松了一大口气忘忧在夜色之中回了春熙苑时,老祖宗已经睡下。她快步的回到自己房里,一头埋进枕头里,从夜半哭到了天色初晓。
这边有家宅琐事的烦忧,宫墙里头却是国家祸起的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