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懒得理他:&ldo;出去开会吧,别浪费大家的时间。&rdo;
说完,我就往门外走去。我看到他站在那里,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我。
接着,在我拉开门之前,他突然拽住了我的袖子。
&ldo;小三爷,他们都说你是gay,你是么?&rdo;
我愣了,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但我还是调整好自己的表情,慢慢地把他的手甩开。
&ldo;这个问题,和你有关系么?&rdo;
&ldo;当然。&rdo;他笑得更温暖了。
&ldo;哦?说说看。&rdo;
他看着我,用一种很温柔的声音说:&ldo;同性恋,多脏啊,如果你是的话,你刚刚抱了我,真的很恶心,&rdo;他轻轻地把我刚才接住他时碰到的地方用手拍了拍,&ldo;我怕有细菌,要回去消毒才行。&rdo;
那一刹那我要拼命咬着牙才能忍住想要杀了他的冲动,但我还是让自己平静了下来。
我走过去,站到他面前,淡淡一笑:&ldo;消毒的时候,最好把你刚刚碰过我袖子的这只手给砍下来,&rdo;接着,我在他那张带着伤疤的脸上拍了拍,&ldo;你一定要放一万个心,就你长的这副德性,倒贴给我,我都不要。&rdo;
说完,我转头要走出去,但我听到他又问我:&ldo;哦?听说小三爷和道上鼎鼎大名的哑巴张关系匪浅,看来是真的了。不知道那哑巴张德性是多好,小三爷怎么就愿意跟他玩这些&lso;走后门&rso;的事呢。&rdo;
我极力压抑住自己的情绪,重新走回了他身边。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重重地朝他的脸上打了一拳,他没站稳,趔趄了一下,我顺势又朝他肚子上踢了一脚,一下子把他踢倒在地上。
接着,我蹲下身,一把揪住他的衣服领子,冷冷地笑了一声:&ldo;凌天,你挑衅我没有关系,但你错在对张起灵不敬。你记住,敢侮辱他的人,我不会放过。这次你只是挨揍,下一次,我让你挺尸。&rdo;
他恶狠狠的声音响起:&ldo;小三爷,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变了很多。&rdo;
我仍旧冷笑着,对他说:&ldo;我能站在这里,就不会跟以前一样心慈手软。你若是不想跟着我,现在就可以滚,但你若是继续给我在其他盘口折腾的话……&rdo;
我拿出那把短刀,一下子插在他的两腿中间,我感觉到他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我又重复了一遍:&ldo;你若是继续给我在其他盘口折腾的话,我他妈的让你这辈子都只能走后门!&rdo;
7
那天的会开得还算有震慑力,因为当我和凌天一前一后走出来时,所有人都看到了他惨白的脸色和走起来不算稳当的双腿。
我没有把话说得很清楚,因为我还不想和这些人完全撕破脸皮。还有,今天是大年初一,我也不想把气氛弄得很僵。我只是简单说了一些新的规定,要求从现在起,每个盘口的账本必须每隔两个月拿来让我过目一次。
原本下面的人听了这个又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但是我接着说:&ldo;从今年起,每年各个盘口往上面交的钱,全部减三分。&rdo;
我说完这句话,下面再次安静了,我看到那些人的眼睛里全都是不敢相信的目光,就连小花,也转过身来看着我,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不知道他们此刻脑子里想的会是什么,但是我知道,我这句话说出来,效果不亚于一次小范围的商业地震。
每年各个盘口要往上面交的钱并不是一笔小数目,他们用这些钱来交换的,是老大手中的各类信息和相关的保护政策。三叔之前可以算是长沙一部分土夫子的头头,他手中掐着最详细的夹喇嘛信息,他可以搞到非常精良的装备,他可以让所有管龘制刀具和海关禁品安全上火车、顺利乘飞机,他手下还有一批人马,可以给底下的盘口相对安全的保护。所以,每年底下的人都会&ldo;进贡&rdo;给三叔账面上利益的一部分,这个数目是多少,很多年来一直都是固定的,别家的数目也和这个差不多。
很多事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他们交钱,换取三叔能给予他们的信息和保护;三叔拿钱,但是也同时担负着各种责任。有来有往,明码标价。而现在我却说,从今以后,这些钱,再减三分。
一阵沉默之后,姓李的那个首先开了口:&ldo;小三爷,我想问,这钱既然减了三分,那是不是我们得到的东西,也会减?&rdo;
我摇摇头:&ldo;不,所有你们该拿到的东西,一概不变。&rdo;
一直在角落里坐着的哑姐慢慢地吐了个烟圈:&ldo;小三爷,这件事,你确定你做得了主?&rdo;
我想,哑姐其实和我关系不错,现在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想必是在她心里,我擅自替三叔做出这么重要的决定,她还是不太适应。
我淡淡一笑:&ldo;我需要你们记住,现在,这里的老大,是我。&rdo;
………………
我想我的这句话确实产生了作用,因为那天开完会后,那些盘口的人走的时候,都恭恭敬敬地跟我道别,并且表示以后会每隔两个月把账本送来。是啊,天下熙攘,皆为利往。我想,现在在长沙,想要进最少的贡换取最大的利益,除了在我这里,其他地方都办不到。
凌天走的时候特意经过我的身边,他笑着对我说:&ldo;小三爷,你这招收买人心的方法甚是高明,因为你舍得放弃一部分利益。所以,在这一点上,我很佩服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