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恨不得所有人都闷在房檐底下纳凉的时候,京郊一栋雅致的竹楼里几个脚步轻快的女孩子正在忙忙碌碌的做打扫。
地上被擦洗的一尘不染,床铺被整理的丝毫不乱。一桌一椅连雕花都用细细的丝绢擦洗的光闪闪。
等到房间整理妥当,华丽丽的陈设又被人用马车运了过来。很快这些陈设都放在了它们该放的地方。
转眼间还是朴素清雅的竹楼就变成了奢华旖旎的模样。尤其是一张仗余见方的大床,洒满了各色的新鲜花瓣和各种烛光闪耀的翡翠玉石。两侧挂起的正红幔帐带着说不出的艳彩和暧昧。
刚刚入夜,一辆透着低调雍容贵气的马车由远驶近。那是一辆宽敞的马车,而赶车的竟然是两个漂亮的女孩子。
那两字漂亮的女孩子一个放下紫檀木雕就的踏脚矮凳,另一个恭敬地打起团花隐绣的白色车帘。
宫九嘴角噙着优雅的笑从马车上下来,他对着还端正坐着的叶孤城伸出手,“城主,在下这一处小筑如何?”
叶孤城琥珀色的眸子里似乎是含着暖意,淡淡道,“尚可。”
宫九唇角的弧度略微上扬,他贴在叶孤城耳边轻声又暧昧的道,“里面更好呢!”
叶孤城眉峰微微一挑,饶有兴致的瞧了宫九一眼。然后他的衣袖上就多了一只白皙的手。
宫九笑眯眯的捉着叶孤城的袖子往里走,“本公子邀城主前来做客,自然准备的都是最好的。”
宫九似乎选择性遗忘了他最初是用什么样的借口拽着白云城主来做客的。叶孤城当然不会在意这些,因为他知道宫九不会在他面前做出装糊涂这种没格调的事情。
白衣广袖雍贵清寒的白云城主站在奢华旖旎的房间里,果然有一种别样的味道。宫九的视线不由自主就发出热切的光芒。他的呼吸也不自觉就重了几分。
宫九贴着叶孤城耳边笑道,“我的安排如何?”
叶孤城微微偏了偏头,他的眸子在满床的玉石翡翠光芒下折射出琉璃一样的琥珀光彩。叶孤城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宫九,“九公子喜欢的东西都很有趣。”
每当叶孤城以为他已经看到了宫九的下限,宫九就会接着把下限更刷低一点!
宫九眯着眼睛,笑容里带着陶醉和痴迷,他手指一弹,一道指风就敲在了床边一处雕花花蕊上,两个暗格啪地打开。里面细细密密的摆着各种大小的银针和鞭子,更甚者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物事。
叶孤城略略皱起眉,再次为宫九的嗜好而深深无语,更为他自己莫名其妙的想要纵容的心情而无奈。宫九就已经整个人扑上来,“城主还等什么呢?”
叶孤城一掌就把他拍在了床上,衣袖一拂转身就走。
宫九抱着叶孤城的腿在地上滚了一圈,低低的喘息着,“你之前不还很喜欢?”
叶孤城垂眸瞧着像小孩子耍赖一样的宫九,略一寻思就俯身将人拽了起来。他的语气带了一点无奈,“本座其实更喜欢正常一点。”
宫九眼睛一亮,他快速的攀着叶孤城的手站起身。全身的肌肉都完全放松的向后倒去。他重重的摔在了床上,衣袖拂起一道劲风,馨香而又轻盈的花瓣飘飞起来。
宫九就在这飘飞的花雨中笑着对叶孤城扬了扬手,“这样……是不是正常一点?”
叶孤城哑然失笑,他终于摇了摇头坐在了床沿上,“九公子的锲而不舍,实在让本座欣慰。”
宫九已经用手轻轻拨弄起叶孤城头上的曜珠,清脆的声音响起来,让宫九的呼吸都带起了丝丝颤抖。
夜渐渐深沉又缓缓迷离,叶孤城却忽然抬起头,他的眼微微眯了起来,只是这样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他的气势就陡然变得清寒雍贵。似乎方才那些暧昧的暖融的气息都是宫九自己的错觉。
宫九不满的拽住叶孤城的手,凑过去咬住眼前白衣的领口,就要扯下去。叶孤城轻轻拍了拍他,传音道,“有人。”
宫九被欲望烧灼的神智这才回来,他的脸色阴沉起来,无论外面是谁,打扰了他就该死!
宫九手腕一动,摆在一旁的银针就落入了他的手里。他一扬手,四支银针无声无息的从窗子射了出去。
外面却响起了低沉却森冷的笑声,“我的好外甥,你就是这么迎接多年未见的舅舅吗?”
宫九的脸色霎时间变得无比难看,他紧紧咬着牙,一双眼睛流露出嗜血又阴狠的光芒。
宫九一闪身就来到院子里,他的神情冷淡又凛冽,身着华贵又整齐。任是谁都不能想到,他在片刻之前还还衣衫不整的躺在奢靡华丽又充满暗示的床上。
犹如浓墨泼就的身影出现在漆黑的夜下,那人的容颜似玉一般晶莹,丝毫看不出年纪。
那人神色淡淡的负手站在院落里,他的眸子在宫九脸上一转,冷笑道,“这么多年,本座的好外甥居然还是没有一点长进!”
宫九的神色却比他更冷,“你连自己的儿子都管教不了,又凭什么来管教本公子!”
“九天十地,诸神诸魔。”宫九扬起的唇角带着丝丝嘲讽,“陆小凤正四处寻找罗刹牌。如果他知道真正的罗刹牌在谁手中,该多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