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的点了点头,&ldo;这只能这样解释吧!&rdo;
又是一阵沉默,我对于自己说出口的话,带给大家这么大的震撼,也感到很困扰。全部的人都像是死了一样,不发一语。
我很惊讶的看了一眼所有的人,二子山增夫闭着眼睛口中喃喃地念着祈祷文,他的儿子和犬坊育子也轻轻闭上眼睛,双手在胸前合十。
这个时候,我才终于有时间想到要为所有逝去的生命祈求冥福。我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些来通知我吃饭的女孩们,还有带我去这个纯朴乡下邮局的守屋等人的脸。
我也双手合十,在心中暗自祷告,希望他们能死得瞑目。
后记
我暂时回到我的房间,准备要回横滨。这准备工作不是只将内衣裤塞进旅行袋里就可以了,我要先发个电报给御手洗。电报的内容如下:
事件终于解决了。谢谢你的帮忙。石冈。
我原本想要在短短几个字中,表达我对他的感谢与尊敬,但是我想了很久,这真的很难写,而且我也会害羞。我想,他应该也没有期盼我会发那种电报给他,所以最后我就这样简单的写了一句话。
我提着旅行袋来到了龙尾馆的大厅,看见警官们都在那里,我就将《赞美歌集》和白秋的诗集还给他们。
因为育子女士和松婆婆也在大厅,我也去谢谢她们在这段期间的照顾。
松婆婆告诉我,二子山先生要表演&ldo;黑田节&rdo;12给我看。
译注12:福冈县的民谣。
我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但是当舞台上的红色幕帘被拉开时,我看见穿着紫色和服裤裙的二子山增夫就站在那里,于是我们就坐下来欣赏。
他的儿子一茂小跑步的将幕帘拉开后,便将舞台边缘颇有历史的留声机唱针放下,歌声隐隐流泄出来,神主便开始静静的跳起舞来。我很讶异,茫然的望着他。
那个舞蹈非常长,结束时,他露出稀疏的头顶向我们鞠躬,然后大家一起热烈鼓掌。
育子从屋里拿出火车时刻表,告诉我贝繁车站火车发车的时间。我一看,发现还有足够的时间让我去医院。我想去医院向暂时住院的坂出小次郎、犬坊行秀还有阿通母女一一道别。
但如果要去的话,就得赶快离开这里了。
&ldo;里美呢?&rdo;我问。为什么她突然不见了。
&ldo;刚才还在那里的,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rdo;育子说。
很可惜没有时间了,我决定要直接去医院,可能无法再碰到里美了。
警官们说要用车送我去医院,我坐进他们停在龙卧亭门前的轻型汽车后,就在那里和大家道别。二子山父子、育子女士和松婆婆等人依依不舍的向我挥手。车子一下坡道后,他们的身影就在尘埃中显得越来越小。
一抵达医院,三位警官可能也有事要办,所以就跟着我走了进去,他们说等一下要送我去车站。
我对躺在床上的坂出道谢,并向他辞行。然后我对他说,以后有机会的话,还要听他慢慢讲战争的故事,他也对我说没问题。我又走去向隔壁床的行秀道谢,并告诉他,没有钟声大家都很困扰呢,他腼腆的笑了笑,向我点点头。他的样子看起来很害羞,之前他给人恐怖的印象,全都一扫而空了,我这才发觉,人真的不能只看外表。
阿通的床在隔壁房间。警官好像要和坂出说话的样子,所以我就一个人来到了阿通的病房。我一敲门,母女两人便同声回应。
我走进去,看见小雪靠在母亲所躺的床上,又在玩着恐龙的玩具。
她一看到我,就对我说:&ldo;你看!这是恐龙的小宝宝喔!&rdo;不知她是从哪里拿来的,小小的塑胶恐龙在地上围了一圈,恐龙的前方散落着几本图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