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卧雪也察觉到,不敢动了,却僵硬着身子。
“帝君,娘娘。”月胧起身走向两人,对两人亲昵之举,有惊讶,却没表现出来,表情极为镇定。
傅翼接过月胧递来的茶杯,泯了一口,眉宇间露出喜色,对月胧的茶技,赞不绝口。
“谢谢。”见到殷卧雪道谢,傅翼有些不悦的蹙眉。
殷卧雪没急着品,而是将茶杯放在鼻尖,醇郁甘甜,芳香四溢。“雪针。”
微微的泯了一口,茶香溢满口中,香味悠远,欣然的道:“果真是雪针。”
“雪针?”傅翼又泯了一口,寒声道:“不是龙井吗?”
殷卧雪也再泯了一口。“明明是雪针。”
同一个人泡,又自同一个茶壶倒出,两人喝,却喝出不同的茶,不约而同的目光射向月胧。
“娘娘也是懂茶之人。”月胧有些惊讶,话也说得极其含蓄。
殷卧雪摇头,茶,她不是很懂,却因殷遏云跟月胧有着相同的嗜好,她只是喜欢喝茶,品茶却算不上,但是如果连她都说好喝的茶,那就是绝对的上等。
“那就真是雪针?”傅翼还是不死心,再次泯了一口,他没品尝过雪针,这味儿也的确跟本时他喝的龙井不一样,他还以为是月胧的茶技又精湛了,原来不是龙井,不过这雪针也不错。
“娘娘曾经品过雪针?”月胧不死心的问道。
“有。”殷卧雪点头,转动着手中杯子,陷入回忆中,直到腰间传来一阵痛,才将飘远的思绪拉回。
“月胧想听娘娘评断。”月胧谦虚谨慎的说道,脸上的表情却有些荡动。
“想听真话?”殷卧雪问道,见月胧点头,她也不客气。“差之在截。”
“哼。”傅翼冷哼一声,毫不吝啬的夸奖。“月胧的茶技可称天下第一绝,谁敢与她媲美。”
“月胧不及他的三分之一。”殷卧雪一盆加冰凉水泼向傅翼,他有他要高赞的人,她也有她要高赞的人,在他面前,什么事她都可以认输,唯独这件事不可,承认月胧的茶技,就是否认哥的茶技。
傅翼脸色一变,紧绷着一股阴郁寒气,冷厉冰寒。“谁的茶技胜得过月胧,拉出来朕瞧瞧。”
“殷遏云。”殷卧雪一字一字说出殷遏云的名字。
傅翼阴郁着狂狷的气息,欲开口反驳,月胧抢先一步。“他是月胧的师傅。”
两人同是一愣,唰唰唰,四道目光射向月胧。
傅翼锐眸中闪烁着幽怒,这月胧分明就是在拆他的台。
殷卧雪错愕的神色一闪而过,清冷的眸子是震惊,瞳孔放大,不可置信。哥什么时候有收徒弟,更惊讶的是徒弟居然是月胧,如果她没记错,月胧从小就待在皇太后身边,哥也未曾离开过殷氏皇朝。
“五岁时,承蒙他指点。”月胧朝两人福了福身,收起她的茶具离开。
“只是指点,算什么破师傅。”傅翼有些不服气的吼道。
“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殷卧雪脸上露出得意之色,恐怕哥早就忘了,曾经指点过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子,只是一次指点,就能让月胧的茶技如此精湛,真不知是哥厉害,还是月胧天赋极高。
“你跟殷遏云的关系很不一般?”良久,傅翼板过她的下巴,让她正视着自己。
“嗯。”殷卧雪愣了愣,目光黯然中划一丝复杂,殷遏云,她的哥哥,爱她胜过自己,为了她,宁愿牺牲自己的爱也要成全她,可最终,酿成一场悲剧。
天人永隔,她是悔恨的自责,哥是永远的失去。
“你们感情很好?”傅翼眉头慢慢地收拢,狭长的凤眸里渐渐染上一层寒霜。
“嗯。”就是因为感情好,才铸成今日不可挽回的错。
“你喜欢他?”冷冷的声音从喉间逸出。
下巴传来一阵痛意,将殷卧雪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只见傅翼双眸里仿佛下一刻就能喷出火焰,令人不敢对视,垂下眸,低声道:“他是我哥。”
她说得是真话,可听到傅翼耳中却是另一层意思。
“堂哥。”傅翼清楚殷遏云跟殷眠霜的关系,却不知她不是殷眠霜,目光愈加阴寒,令人不寒而栗。
“嗯。”殷卧雪点头,心里却苦涩的痛着。
“真只是单纯的堂哥与堂妹关系?”傅翼看着殷卧雪,眉头锁得更深,但眸中的火焰却徒然降温了不少,片刻后,波动的情绪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