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王爷日理万机,只这么点小事,我能处理得来。若是凡事都请王爷出面,怕是其他人更要对我除之而后快了。”
此言一出,蔺慕凡便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两人聊了一阵,又在园子里赏了会儿花,这才将楚亦雪送回了北苑。
临行之前,他的目光久久的停留在楚亦雪的小腹之上,那里面有他蔺慕凡的孩子,这次他没有任何的怀疑,也心知肚明是何时怀上的,正是在楚王府的那*。
一走出北苑,离开了楚亦雪的视线,他便长长的叹了口气,心事重重的往湖心小筑走去。他心里本就装了太多的事,如今又来了孩子,这不是给他添堵么?
别人不知道为何他有着无数的女人却没有一个孩子,他自己却知道的很清楚,不是他没有能力让他的女人怀孕,只是不想。
无论跟哪个女人夜宿在一起,他都会先命人点燃一种熏香,闻着味道很好,可是却是会导致女人不孕,就连跟楚亦雪行,房事的时候也不例外。
而唯一一次没有燃熏香的,就是在楚王府的那*,当时他有想过要燃香,可惜手边并没有此物,又把持不住自己的*,最后才有了今天这个难题。
楚亦雪送走蔺慕凡之后便命琴儿把沐芊柔送来的那盒香料扔掉了,钻进书房去研究那几本从无尘斋得来的医书。
自从得知自己有了孩子,她万事都小心翼翼。谢绝见客,一般也不让茗烟靠近,有事都是吩咐琴儿去做。而且还千叮万嘱一定要小心。
茗烟见势不妙。急忙把这情况禀告给了司徒芸,后者也只是让她自己多盯着点,切莫让楚亦雪察觉出可心之死与她有关。
奈何楚亦雪已经盯着茗烟太久,每次茗烟离开北苑她都知晓,久而久之,她便按耐不住,开始采取了行动。
这*,茗烟做完了事正准备睡觉,熄了烛火躺在*上。隐约听到窗外传来了低低的哭泣声,本来无甚在意,只当是有哪位婢子受了委屈躲着偷偷哭。
不料这哭声越来越大,似乎正在向她靠近,最后停在了她的窗户根底下,喊了她一声,“茗烟。我死的好惨啊,下面又冰又冷,你下来陪我好吗?”
茗烟浑身一颤,这声音,听上去怎的有几分熟悉,好像……可心那丫头,但她不是已经死了么?是什么人在这装神弄鬼?
“茗烟……我好难受啊。”窗外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听上去阴森森的。甚为骇人。
窗户,突然被打开,一股阴冷的风吹了进来,吹得她的蚊帐飘了起来,映着淡淡的月光,在墙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紧接着,一个白色的影子从窗户口爬了进来,披头散发看不清面目,走起路来动作很是僵硬,正一步步向她移来。
“茗烟,来陪我罢,快来陪我罢。”白影的声音,赫然正是可心的,但却没有任何的温度,也没有丝毫的感情。
随着白影的靠近,茗烟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你是什么人,为何要在这装神弄鬼?你到底有何目的?”
“我是可心啊,你就不记得我了?我死得太冤了,跪在了七天七夜才得到阎王爷的允许上来报仇,你怎么可以这么快就忘了我?”白影还没移到*边,茗烟早已坐了起来。
她疯了一样的冲上来,一把揪住白影的头发,抬手就往她脸上招呼,“我打死你个装神弄鬼的东西,我打死你。”
可是一触碰到白影的脸,茗烟就僵住了,好冰冷,就像是死人一样,难道这真的是可心回来索命了?
“茗烟,你好狠的心啊,我做了鬼你都不肯放过我。”冰冷的话语,从白影那一张一合的嘴巴里说出来,更吓得茗烟不轻。
而且,白影还一把抓住了茗烟的手,那手冰冷刺骨,如同腊月寒冰,真正的人怎会是这温度?
这不是人,这真的不是人,是可心变成鬼回来了,她是来报仇的!茗烟僵硬的身子瞬时软了下去,双腿一弯就跪了下去。
“可心,我不是故意要杀你的,都怪你自己没用,居然就那样闯了进来,我要不是杀了你,我就没有活路了,王爷不会放过我的。”颤颤巍巍的茗烟已经被吓得失声哭了出来。
就在此时,房门突然被打开,楚亦雪带着几名婢女打着灯笼进来了,而那白影,也撩开了头发,露出真实的面容,竟然是花瑶。
茗烟立时明白了,这根本不是可心变成鬼回来报仇,而是楚亦雪故意演了场戏套出了她的实话。
可怜她一开始就想到了是有人故意为之,却最终还是被花瑶那冰冷的双手和脸庞给迷惑了,就此将其当成了鬼魂。
楚亦雪看了看瑟瑟发抖的花瑶,漠然下令,“春雨,你带花瑶出去取暖,让她把姜汤喝了,要是受了寒,明日一早便去将大夫请来,片刻也不得耽搁。”
“是,主子。”春雨走过去将手里的一件狐裘披在了花瑶身上,扶着她出去了。
为了制造出死人的冰冷感觉,楚亦雪狠心让花瑶用了冰块敷脸,又在手里握了两块冰,为的就是让茗烟相信花瑶是可心的鬼魂。
如今茗烟已经中计,若是不快点让花瑶去取暖,很可能被冻着凉的,这叫她于心何忍,因而她还特意让春雨拿了自己最温暖的狐裘过来。
春雨前脚才带着花瑶离开,楚亦雪冷眼扫了还跪在地上的茗烟,沉声吩咐道,“雪然,寒月,把这杀人凶手带到正堂来。”
言罢,楚亦雪说完一甩袖子,带着满脸鄙夷的琴儿便要离去,一眼瞥见可人神情恍惚,脸色惨白,心下立时升起一股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