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蔺慕凡却只是唤了一声,门很快就被打开了,初雪与初晴走了进来,一见屋里这凌乱的样子,她们立时愣住了。
楚亦雪到底做了什么事惹得王爷如此恼火,竟然连桌案都给劈了,看来她马上又要被逐出湖心小筑了罢?
但让她们惊讶的是。蔺慕凡却是顾自站起来,一言不发的带着楚亦雪出去了。
他心知不能再弹琴,楚亦雪心里也很难过,便想带着她四处走走散散心。
“这事流云知晓吗?”他问道。
“嗯,他请了御医为我看过,可惜也没法子。”这也是一个心病,自是非针灸医药所能治愈。
蔺慕凡微微叹息一声,没有再多问,免得惹的她愈加伤心。
顿了顿,他又问道,“在这里住的如何?还习惯么?”
楚亦雪淡淡答道,“很好。”
“那就好。”蔺慕凡慢悠悠的走着,配合着楚亦雪的步伐。
两日之后,蔺慕凡正在屋里与楚亦雪对弈,突然有人来报,说是司徒芸有药事找他,正在花厅等着,他只得扔下楚亦雪暂时离去了。
司徒芸一脸严肃,见蔺慕凡来了立时让他把所有的下人都打发了,看上去似乎真的有什么很重要的事要与他相商。
蔺慕凡如她所愿,将所有人都打发了,而后才问道,“这么急找我有何事?”
司徒芸开门见山,直截了当的质问道,“你是不是爱上了楚亦雪?”
“是,又如何?”蔺慕凡没有否认。
“师兄,你不能爱她。”司徒芸立时脸色一沉,秀眉微蹙,“她只不过是颗棋子罢了,不值得你爱。”
“棋子也可以变成棋手,以她的聪明才智,以后用得上的地方还多着。况且,她已经是我的女人,我爱她又如何?”
“你忘了师傅曾经说过什么吗?”司徒芸提醒道,“儿女情长莫深入,你可别忘了师傅的谆谆教导,更莫忘了自己这些年来的苦心经营。”
蔺慕凡不再言语,似陷入了沉思之中。
世人皆言,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但师傅却说,情是蛊毒,一旦中毒,便无药可医,因而再三告诫他,儿女情长莫深入。
当初也正是用了这个借口,他将司徒芸的真情挡在了心门之外,甚至从此他自称无心,以此来提醒自己。
司徒芸见他沉默不语,便也不再开口,任他自己琢磨。
要不是有师傅的告诫在先,又如何轮得到楚亦雪来夺取蔺慕凡的真心,她早已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蔺慕凡沉默良久,最后才道,“我明白了,你先回去罢,此事我自会处理好。”
司徒芸有点不太放心,“你真的确定自己已经想通了?”
蔺慕凡点头,“孰轻孰重,我还分得清楚。”
司徒芸这才起身离去。
蔺慕凡随后去了书房,把钟文山唤了进去。
钟文山在书房之中呆了好一会儿才出来,然后急匆匆的便走了。
是夜,楚亦雪伺候蔺慕凡歇下,熄了灯在黑暗中听到他的声音响起,“明ri你便回北苑去罢。”
她只是他众多女人之中的一个罢了,能够与他独处这么些日子,已经是其他人望尘莫及的,她早已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只是,明明做好了心理准备,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还是很难过,心有万千不舍,过了半晌才低低的应了一声,“是。”
此时已经是暮春之初,距离那*的惊险,不多不少,正好两个月整。
这*,楚亦雪抱着蔺慕凡没有撒手,也是第一次这么主动的拥着他,因为她知道,以后要再想感受到他的温暖,就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