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要去。&rdo;虞苏好段时间,没和这些好朋友前去捕鱼了。
&ldo;小苏,你明天带两只船桨,允家的船没桨。&rdo;风川吩咐。
&ldo;船桨被人偷走啦,不知道是谁,真坏。&rdo;虞圆气鼓鼓地说道。她在六人中年纪最小,家境又好,说话时带着几分娇横。
&ldo;可能是看我家船停放在岸边,多日没用,就把船桨给借走。&rdo;虞允笑笑而已,显然不恼。他是虞君卿臣之子,父亲常教导他不要恶意去揣度人心。
&ldo;哪是借,分明是偷。偷东西不是小事,该把人找出来,好好打一顿,绑了去见社正。&rdo;妘周的话,听起来得意洋洋。
&ldo;不必不必,再做两支就是。&rdo;虞允赶紧摆手,他实在觉得犯不着。
&ldo;我家有,我明日带过去。&rdo;虞苏欣然应下。虞城几乎家家户户会捕鱼,虞苏家自然也有船具。
众人边走边谈,来到东社的大树前,脚下的地顿时开阔。平坦的广场里,热闹嘈杂,人头簇动。每到黄昏,社树四周燃起篝火,人们围着篝火聚集,成群,在社树下呼朋唤友。
这般热闹的情景,虞苏他们打小就熟悉。在他们光着屁股的年纪里,也曾头顶星辰,在高大的社树下追逐、玩戏,欢声笑语。
一行人抵达东社,风川等人要看摔跤,挤进一群年轻男女中间,跟着吆喝助威,跃跃欲试。虞苏心不在焉,他心思即不在那些争强好胜的男子身上,也不在那些为夜晚细心打扮,身材曼妙的女孩身上。
&ldo;阿苏,你可以陪我们去找朱云姊吗?&rdo;风夕轻扯虞苏的袖子,她小声问。她身旁跟着虞圆,两个女孩感情不错。
朱云家就在东社附近,东区这边的居民,风夕大多不认识,怕路上遇到孟浪的男子。
&ldo;走吧,我带你们过去。&rdo;虞苏护着两个女孩,往灯火阑珊的居民区走去。
两个女孩跟在虞苏身边,风夕话语很少,虞圆叽叽喳喳,性格截然不同。
三人走到朱云家院中,虞苏见朱云在屋里头织布,他放心将两个女孩留下,独自返回社树。
东社的聚会,确实比北社热闹许多。在虞苏看来,他喜欢来东社,是因为东社有位讲故事的秉叟。
秉叟是虞君使者,去过许多方国,他会讲外面的故事,又新奇又有趣。虞苏每次来东社,都是为听秉叟讲故事。
秉叟的篝火边,坐满孩子、妇人。东区的人们,大多听着秉叟的故事长大,一批又一批,他从来不乏听众。
虞苏找个位置坐下,夹杂在一群不相识的人之中。虞苏到来时,秉叟的故事已经开讲很久了。有位执弓的少年正在提问:&ldo;秉叟,晋夷的弓长什么样?&rdo;
&ldo;晋夷的弓,箭羽翠绿,箭矢会用漆涂成红色。&rdo;秉叟是个干瘦老头,须发灰白稀疏。他的声音沙哑,讲述时总是很缓慢。
&ldo;他们为什么要抓人?&rdo;女孩的小脸庞,被火烤得通红。
&ldo;为了得到俘虏,需要很多的俘虏,晋夷要祭祀天神。他们会把俘虏倒吊在木架上,拿刀将他们的脖子割开,用一个木桶盛血。&rdo;
秉叟伸手往腰间捞刀,他摸出一柄玉刀。这是他当年出使帝邑,获赠的一件礼物,可是件宝贝。在火光下,玉刀看起来锋利无比,闪着寒光。
&ldo;一个木桶,要十个人的血才能装满,祭祀的血池要三十个大木桶才能倒满,需要很多很多的俘虏。&rdo;秉叟的描述相当血腥,让人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