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这才发现,原来还有一片自己未曾踏足的土地。而那片土地同样富庶,甚至比隐玄境还要美丽。
那时候我娘已经成了沧元天实际上的老大,她说太阳是方的,没人敢说是圆的。虽然有不少势力想打玉霄境的主意,但畏于我娘的威严,那个地方终究没有被卷入战火中。
虽说玉霄境的修士都很感谢我娘,甚至还有给她立长明灯的,但好歹她不常去那里,在那里并没有熟人。
想到此处,我们仨都兴奋了起来:“对,就去玉霄境!”
我们当即坐上了一列去玉霄境的班车,看着离合山离我们越来越远,顿时油然而生一种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感觉来。
对了,这个班车也是我娘折腾出来的。
九天封禁消失后,随着灵气越加充裕,种种上古道统被从尘埃中挖掘出来,沧元天的修真界开始进入了又一个黄金时代。如今的沧元天,虽然没有上古时五位大罗金仙的盛况,但元婴以下的修士越来越多,还有更多的凡人踏入仙途。
低阶修士不比高阶大能,瞬息间就能飞遁千万里,沧元天这么大,要想尽情游历,其实是件又耗时又耗力的事。更何况那些出身普通的散修,有的连一艘像样的飞舟也买不起。我娘于是与玄天阁合作,在各大修真城市和门派道场的周围都设立了班车,修士只要花费灵石,就能在班车的站点间往返来回。
这件事一办成,我娘的粉丝就又多了一倍有余。我记得那段时间她忙着和玄天阁掌阁在外办事,又天天和她那些新旧粉丝见面,很是冷落了我爹一阵子。
我爹从来不对我娘发脾气,就是苦了我和我姐姐,每天对着一张阎王脸,还得在我娘回家的时候强颜欢笑。最后我姐姐实在憋不住了,悄悄把我爹每天在背后扎小人泄愤的举动告诉了我娘。
我还记得我娘是如何哄我爹的,她抱住我爹的腰,就把脸贴在了我爹的胸膛上——每当我娘又干了什么错事,只要她一使出这招,我爹顿时就软和了。然后揪着我爹的衣襟说:“小浚,不要生气啦,今晚让你在上面,好不好?”
我爹哼了一声:“这个月本来就轮到我在上面。”
我娘眨巴眨巴眼睛:“那下个月也让你在上面?”
我看得出来,我爹其实早就不生气了,但他还是伸出了三根手指:“三个月。”
我娘哼唧了半天,发现我爹不为所动,只好悻悻地道:“三个月就三个月。”
这之后他们就又开始黏黏糊糊的了,他们大人有时候说的话我真是听不懂,在上面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我爹的椅子要放的比我娘高?我百思不得其解,最后不得不承认,我娘说我还不够聪明,确实还是有道理的。
我们很快就到了玉霄境,我的计划是先找个修真城市休整一番,然后再打探打探玉霄境有没有什么遗府密境之类的地方。苏聿也很赞同我的计划,我们俩实在是在山上憋得太狠了,虽说要啥有啥,奈何生活太无趣。
豆豆一边吃他的糖糕,一边懵懂地看着我们商讨计划。总之他我是不担心的,只要有足够的吃的,保准这个二货不会跑丢。
最近的修真城市叫少梁,离这里还挺远,为了能在天黑前赶到,我们决定操近路。结果这一操,就出事了。
看着面前凶神恶煞地瞪着我们的小姑娘,豆豆十分费解:“笙师兄,她要干什么?”
“打劫!”那小姑娘恶狠狠地道。
从小我娘就教育我要有绅士风度,不能和女孩子置气,所以虽然她的态度很恶劣,我还是有礼地道:“道友,你是不是弄错了?”
说出道友这个词的时候,我的心里不由一阵暗爽——总算,总算有孤身一人闯荡修真界的风霜感了。
苏聿明显也是和我一样的想法,他插嘴道:“道友,我们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何必大动干戈,不如你把刀收起来?”
我敢保证,苏聿这句话一定是从话本上学来的。嫉妒地偷瞄了他一眼,我也很想说这样帅气的台词好不好。
“你们叽叽歪歪什么我听不懂。”小姑娘横眉竖目,“总之我要打劫,快点把灵石都给我交出来!”
我这才意识到她是来真的,看了看自己身上朴素的道袍,她是怎么能从这身破衣烂衫上看出我身怀巨额灵石,乾坤袋里还装着一件灵宝两座飞宫三炉丹药外加无数法器灵材的?
“小聿。”我捅了捅苏聿的胳膊,“打不打?”
虽说我们仨的武力值在筑基修士里是顶尖的,甚至能抗衡金丹修士,但奈何都是在山上和门中弟子喂招,从没真刀真枪打过啊。
“打打杀杀的,恐怕不好吧。”苏聿犹豫道。
那小姑娘已经很不耐烦了,她刷一下把刀插。进土里:“少废话,快点把衣服都给我脱掉!”
“脱,脱衣服?”我下意识地捂住衣领,又戳了戳苏聿,“不是打劫吗,为什么要脱衣服?”
苏聿咽了咽口水,先看了看那个打劫的小姑娘,又看了看我,一脸沉痛:“师兄,你别忘了,打劫可不仅仅是劫财,还能劫。色……”
完了,我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看来我顾小少今日——贞。操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