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可可说欲擒故纵,实际上就是不予作为。
虽然一切照常进行,但任谁心里都有一个疙瘩。而杨可可,在从帐营出来之后,就如同没事人一般,四处乱晃。所有人,也像配合她一般,明明一肚子话,却都憋回了心里。
一切趋于平静,直到第三天一起突发事件发生。
杨四郎、杨五郎连带着他们账内守卫纷纷中毒,虽然毒性轻微,构不成威胁,但他们上吐下泻,一日下来已经全身无力,只能瘫在床上了。全军都好好的,独杨四郎、杨五郎账内出现问题,这一点引起了杨业的注意。他派六郎核查,果然发现两人营帐的饮用水被人动过手脚。再往细查,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潘豹。
潘豹被叫到议事营账内的时候,还以为一切都如平常。当他进了营帐后发现除了杨业只有自己一人时,心里就了然了。
“潘副帅。”
潘豹拳头握紧,听得杨业唤他。
他立即拱手上前,微垂下头:“杨将军,属下在。”
杨业平常私下都是直接叫他名字的,而公事,杨业则会用“潘副帅”这个称呼。
“昨日晚上,你去过四郎五郎账内?”杨业问道。
潘豹点头:“嗯,去了。”
“是作何?”杨业继续问。
“呃……”潘豹语塞,缓而才憋出一句,“聊家常。”
“聊家常?你和四郎?”杨业微微皱眉,显然不信。说到关系远近,潘豹找谁聊家常也不会找杨四郎。两人是有旧怨的,曾经潘豹不记得可以不作数,但现在……潘豹可是什么都记起来了。对于他来说,杨四郎应该是情敌。就算现在潘豹对其没有敌意,但也绝对做不成朋友。
潘豹叹了口气,他就知道杨业不会信。
“嗯,我们就随意聊了两句,我就离开了。”
其实也是,他与杨四郎并没有什么好说的。
昨天的谈话,貌似也不到五句。
“你可知今日四郎五郎账内的饮用水出了问题?”
杨业想了想,觉得也没必要拐弯抹角,他直接问潘豹。
“据查探,昨日除了你,并无其他人去过四郎营帐……”
杨业话还没说完,就被潘豹打断。
“是我做的。”
杨业一愣,他还准备多问些的。甚至,他是相信潘豹是无辜的。他需要的,是潘豹自己为自己辩驳的说辞。可是对方,连自己的话都没有问出,就承认了。
“什么是你做的?”
潘豹抬头看向杨业,说道:“水是我动了手脚。”
杨业皱起眉头:“为何要如此?”
“因为我看杨四郎不爽啊。”潘豹答得理所当然,“这点,你们不都知道吗。”
顿了顿,他又继续。
“这次随杨家军出征,原本就是为了更有利于我报复杨四郎。”
“我早就看他不顺眼,要不是因为他,素清不会拒绝我;要不是因为他,我也不会肆无忌惮地吃五石散致死……虽我现在已无当初那般仇恨他了,但怎么着,也是见不了他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