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柏翻了个身:&ldo;我伤寒未退,怕过了病气给娘娘,你让她找林太医。&rdo;
小太监欲言又止:&ldo;这……这不好吧,舒妃娘娘点名叫您,说您开的药吃起来病好的快。&rdo;
何柏:&ldo;哪里不好?把伤寒过给娘娘,这个罪名我可担待不起。&rdo;
小太监:&ldo;那,那奴才这就去回话。&rdo;
没一会儿功夫,小太监再次跑回来,不过这次没在何柏跟前停下。
他不停下,何柏叫住他:&ldo;你跑什么?&rdo;
小太监擦擦额角的汗:&ldo;贵妃娘娘病了,奴才去喊傅太医。&rdo;
何柏闻言也不睡了,麻溜的爬起来:&ldo;贵妃娘娘病了?严不严重?什么症状?你怎么不早说?走走走,拿上我的药箱,去给贵妃娘娘把脉。&rdo;
小太监:&ldo;……何太医,您不是伤寒未愈?&rdo;
何柏理直气壮:&ldo;刚刚吹风吹好了!&rdo;
小太监:&ldo;吹风还能吹好?&rdo;
何柏:&ldo;以毒攻毒懂不懂?哪儿那么多废话!&rdo;
何柏在宫里呆了几年,他整日坐在藤椅上,目光盯着西院,那是锅底灰的住处。
锅底灰长开了,瘦瘦小小的身子出落得窈窕动人,那双大眼睛里的机灵劲依旧。
可惜。
何柏垂下眸子,手上的叶子一片片撕碎。
他来晚了,锅底灰不再是他的锅底灰了,她成贵妃了。
桓岢崩了,何柏是高兴的,他想着锅底灰那么个人,整日呆在宫里岂不是要闷坏了,正巧皇帝死了,他可操控的手段多了,想把锅底灰弄出宫,简直易如反掌。
他还没来及动作,又闻宫里传言,说是殉葬的事。
锅底灰也在名单上。
何柏不觉得难受,他只觉得机会来了。
正巧锅底灰身边的宫女荷莲找到他,问他有没有假死的药。
何柏手上没有假死的药,可他能炼啊。
他凑齐药材,发现有一味药难寻,要出城寻找。
何柏连夜赶往城外,在一座山上找到了药材。
当晚他躺在溪边的石头上,幻想着锅底灰以后和自己一起躺在这儿的场景,想着想着笑出声。
&ldo;笑屁啊你。&rdo;
何柏吓了一跳,扭过头看见老道士不知何时来了,抱着葫芦坐在他旁边。
老道士样子没变,这些年还是初见时的模样。
何柏:&ldo;师傅……&rdo;
老道士哼了声:&ldo;你小子真是胆大包天,皇贵妃也敢觊觎,不用费心思了,你这一生与她无缘。&rdo;
何柏愣了:&ldo;师傅……&rdo;
老道士:&ldo;你俩今生无缘,做再多也是枉然,。&rdo;
何柏急了:&ldo;可有法解?&rdo;
老道士:&ldo;强行破命,必遭天谴。&rdo;
何柏:&ldo;我不怕!&rdo;
老道士瞪了他一眼,先是气愤,后又无奈:&ldo;无解。&rdo;
&ldo;师傅!&rdo;
老道士一辈子只这一位徒弟,平日里左右看不惯,实则还是放在心上的。
&ldo;无缘就是无缘,说再多也无用。&rdo;言罢闷一口酒,来无影去无踪。
何柏人生无望,也没耽误炼制闭息丸。
丹药炼好,距离下葬的日子也越来越近。
何柏把闭息丸给了荷莲,找到老道士,在老道士门前长跪不起。
他一生无所求,只求能得意中人。
老道士被他缠得没法:&ldo;有一法子,或改来世。&rdo;
何柏知老道不会骗他,说明今生真无缘分。
来世也好,来世也好。
他目光希翼,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老道士叹气:&ldo;此法艰难,须得人命去祭。&rdo;
何柏:&ldo;我祭!&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