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我就找你。&rdo;门外的男人锲而不舍。
查亮下意识的去摸腰,浑身肌肉都紧绷起来。
程嘉闵开始兴奋,他左看右看,抄起花架放在花瓶里的鸡毛掸子挥舞两下:&ldo;要干架?&rdo;说完,觉得鸡毛掸子的打击力度不够,于是塞进查队长手里,转身去抱花瓶子。
&ldo;我也不在!&rdo;八爷脚步不停,却很慢,走了半天连小半个院子都没走过去。
门外传来几声低笑,随即发出摩擦的声音,一个高大的黑影翻过墙头,猫一样落在地上:&ldo;啧,有玻璃。&rdo;他抱怨道,&ldo;我的手指头被划破了。&rdo;
在他翻进来的瞬间,查亮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突然按住门边的电灯开关,吧嗒把屋里的灯灭了。
黑暗中俩人做贼一样猫着腰探着头,看着院子里的红灯笼在风中轻轻摇摆。
那个男人吸。吮着手指,声音带着浓重的撒娇意味:&ldo;迟雨,我手指头破了。&rdo;
八爷这时候也不走了,直直的戳在那里,声音冷冰冰的:&ldo;那就剁了。&rdo;
&ldo;已经少了两根啦,再剁就抱不住你啦。&rdo;男人笑着摇摇头。
八爷猛地转过头,看着站在院子里的男人,手里的茶壶刷的丢过去,擦过男人的头砸在地板上,水花和碎瓷片飞溅。
&ldo;高汝明,你还回来做什么!&rdo;
&ldo;高汝明?&rdo;查亮脑子里飞快的旋转,突然打开门冲了出去,&ldo;高汝明?&rdo;
&ldo;哎哎哎,你去做什么?&rdo;程嘉闵抱着花瓶子也跟着冲了出来,莫名其妙的看着查亮,&ldo;诶,你认识?&rdo;
&ldo;小朋友你们好。&rdo;男人一点儿都没有被吓到,他甚至还对着这俩人挥挥手。
这是一张陌生的脸,跟记忆中的高汝明对不上,但是这个名字……
&ldo;一级通缉犯,高汝明?&rdo;查亮逼近一步,&ldo;你跟修迟雨什么关系?&rdo;
&ldo;哟,还是个警察?&rdo;男人弯了弯唇角,露出个笑容,&ldo;今天回来的急,明天去派出所挂户籍,正儿八经的身份,我叫陈锋,是个做野外救援的。&rdo;
&ldo;明天?&rdo;查亮冷笑,&ldo;明天谁还能知道你是叫陈锋还是轻风!&rdo;
八爷几步走到陈锋身前,有些焦急:&ldo;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rdo;
陈锋叹口气,他看向查亮:&ldo;你是警察?唔,可以问一下名字吗?&rdo;
&ldo;查亮!&rdo;查队长,一手紧握鸡毛掸子,另一只手钳向男人的手腕。
男人没动,只是举了举手:&ldo;好好好,警察同志,让我打个电话可以吗?嗯,是我太着急了,迟雨,帮我把手机拿出来,就在我衣兜里面。&rdo;
八爷紧张的有些哆嗦,他在男人衣兜里掏出手机,还是那种老式翻盖的,又沉又旧。
&ldo;拨第一个号。&rdo;男人笑着安抚,&ldo;都别紧张,我的错我的错,小朋友真心不赖,居然能记住这个名字。&rdo;
电话拨通了,八爷举着手机凑到男人脸边。
&ldo;是我,是,我回来了……对,有点儿着急,毕竟十多年没见了……是是是,我知道我知道,不过现在遇到点儿小问题……不是,嗯,迟雨这边有个客人是个警察……哈哈哈是的,听见我名字就,哎,真是个好警察……嗯嗯,那你快点儿,别搞得一群人都紧张……叫查亮……好好好,我不走,我就住这里……嗯,成,成,没问题。&rdo;
男人示意八爷挂掉手机,四个人就僵持在院子里。
程嘉闵外套都脱了,就穿着一件装逼的衬衣,如今抱着个大花瓶子在夜风中冻的直哆嗦,忍了半天打了个喷嚏。
&ldo;你抱着我家花瓶做什么?&rdo;八爷怒瞪,&ldo;还不放回去?清朝知道吗?摔了你赔不起!&rdo;
程嘉闵眨眨眼,觉得单靠一根鸡毛掸子打起来,查队长可能会比较吃亏,于是挺了挺腰板:&ldo;一个花瓶儿,我就是瞅着好看,正想跟八爷您要来呢,还让我放回去,我不放。&rdo;
男人笑:&ldo;那您可搂住了,别一会儿砸我头上。&rdo;
又是一个大喷嚏,查亮叹口气:&ldo;程老板,你回屋先把衣服套上。&rdo;
程嘉闵左看右看,迅速跑回房间套了外套裹紧,又抱着花瓶子出来了。
没一会儿,查亮手机响了。他顺手把鸡毛掸子插回到花瓶子里,掏出手机:&ldo;局长?嗯,是……我跟朋友外面吃饭呢……嗯?怎么回事?……好,好……成吧,那今天就算了,嗯,我知道……好的好的。&rdo;
挂了电话,查亮放开抓住男人的手:&ldo;不好意思,误会。&rdo;
男人点点头,伸出右手:&ldo;重新认识一下,我叫陈锋,做野外救援的,受伤了就退了,回来找媳妇儿养着。&rdo;
&ldo;查亮,警察。&rdo;查队长言简意赅,握住那只缺少了食指和中指的右手,&ldo;既然受伤了就别到处去了,还是家里踏实。&rdo;
&ldo;谁说不是呢,要不是为了挣钱养家,谁也不想出去啊,有的时候这不是身不由己么?&rdo;陈锋抽回手,看向八爷,&ldo;那现在怎么着?&rdo;
八爷咬咬唇,一把夺过程嘉闵抱着的花瓶,然后开始赶人:&ldo;走吧走吧,你们俩回家吃去,这里打烊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