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梅又看了看乖巧怯生生的顾小荷,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头发,小荷也是。
她这几个孩子,就只有大宝最是像顾良,像是顾家的根。
外面,顾恳坐在地上,观察了一番顾良的表情,再想了一想刚才发生的事情,转头和薛萍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的眼中和嘴角都露出了克制不住的兴奋和笑。
薛萍被顾恳扶着站了起来,身上沾到的泥灰都来不及擦,第一件事就是朝顾良凑过去,
“大哥,现在咱们青头村,谁不知道你家小宁做的酸菜卖得高价啊,我有个主意,要是你家小宁把酸菜怎么做的告诉我这个婶婶,我这个婶婶就可以帮她做了,也能出去卖了,这样,咱们就有钱了,有钱就可以搬出回去修房子住了,也不用住在这麻烦大哥大嫂了,你说是吧,大哥?”
她一个女人家,一下凑近了顾良,顾良本就是个老实人,一下子脸红了,往后退了两步,不敢看薛萍那张显得艳丽的脸。
“酸菜的事,是小宁自己在打理。”顾良说完,便看了看还没搭建起来的那块地,又看了看后面新买回来的土坯砖,咬了咬牙,“关于住的地方,我手里还有点钱,回头我去弄点茅草,去山上砍点木头,就搭在这块,你们一家四口暂住,怎么样?”
“什么茅草啊!这大冬天的,风嗖嗖的刮,冷的要死,我们受得了,两个孩子也受不了啊!”薛萍当下反对,她又以一种狐疑的目光打量顾良,“大哥啊,方才就发现了,是不是在这家里,你一个当爹当丈夫的,都做不了主?”
那种目光,像是扒光了他的衣服一样令他难堪,顾良立刻梗着脖子,“我家,自然还是我说了算。”
“那大哥,我们一家四口,可不住茅草屋,你家人以前也住这么点屋子,这多修建出来的,刚好可以多住人,我们住进去,便是正好。”薛萍眼珠子转了转,心里算盘打得哗啦响,
“我来的时候,看到那个大胡子教怀树读书识字呢,教一个也是教,不如让他也教教我家方儿呗,指不定将来也考个秀才!”
子陵和顾小宁从屋里头出来,初一听到的,就是薛萍这一句话,顿时,子陵挑高了眉毛,呵呵两声,“老子可没那个闲工夫谁都教。”
他教怀树,也只是看在顾小宁算是他救命恩人的份上,要他教别人,做梦去吧!
“爹,我去田里看看菜。”顾小宁语气冷淡地说了一声,随后,便和子陵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薛萍看着她的背影,想到自己被这丫头拍的鼻子出血,不说她两句不解恨,“大哥,小宁过了年也要十一了,她本来就因为钱家那事,名声不好,你如今还让她随便和个壮男混在一起,以后她还怎么嫁出去。”
“哎,我家有个远亲,长得一表人才,人也勤快,如今年纪和江河差不多大,大哥,要不咱们给他们两个做个亲?”薛萍连着又出主意。
“孩子们的婚事,得阿梅说了算。”顾良呵呵笑着,想着家里人多了起来,房子得快点搭建好,自顾自地先跑过去和稀泥准备一会儿砌砖头。
等到了田间,入目的便都是田林了,子陵熟练地拎起顾小宁,让她坐在自己肩膀上。
顾小宁坐在高处,感觉这闻到的空气都更为清新,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感受着微风吹拂面颊的温柔,抓着子陵的头发,问他,“还没有问过你,下雨打雷那天,你找到我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你被雷劈了,田周围的稻草都烧焦了,这就很不寻常了,你还想怎么个不寻常法?”子陵哈哈笑着,笑声低沉磁性。
顾小宁觉得和这子陵就不能好好说个话,她的小手拧巴了一下子陵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