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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第2页）

林月野神色一动，忍不住问道：&ldo;老师怎么了？&rdo;

谭华淡淡道：&ldo;你还知道关心老师？&rdo;

林月野急切道：&ldo;别卖关子了，快说！&rdo;

谭华低声道：&ldo;老师……已经仙逝了。&rdo;

&ldo;什么？！&rdo;林月野感觉如同当头被人打了一闷棍，耳边&ldo;嗡嗡&rdo;响，支持不住险些栽倒。先师待他如父，当年会试泄题一案他就是为了报恩才冒名领罪，如今听说先师已经不在了，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

&ldo;怎么，不相信？&rdo;谭华冷笑，&ldo;你以为当年你是如何能被起复召回？是老师他为你翻案，把你的罪名都揽在了自己身上！&rdo;

林月野怔住了：&ldo;……怎么……&rdo;

谭华看向他的眼神顿时充满了怨恨，又感到痛惜：&ldo;当时你被发配到檀州后，老师不知怎的非要为你翻案，搜罗了一堆证据证明他才是泄题的人，我拦都拦不住。朝中本来就有一些人对他不满，处处与他作对，一见他翻案，立马落井下石，他是在牢狱中活活被折磨死的你知不知道！&rdo;

林月野很受刺激，忍不住大声喝道：&ldo;不要再说了！&rdo;

谭华朝他走近两步，盯着他的眼睛：&ldo;师兄，你知道那段时间我有多盼着你回来吗？老师一去，咱们书院群龙无首，其他的师兄弟们渐渐也都走的走，散的散，我一个人根本撑不起偌大一个书院，当时我一直跟他们说，再等等，等大师兄回来了，一切就都会好起来的……&rdo;

&ldo;结果听到的却是你的死讯……&rdo;

林月野当年远在边陲，根本就不知道京城发生了那么多事，听到被召回的消息，他只以为是旧党重新得势，所以不愿再回京陷入那些勾心斗角，现在从谭华嘴里听到真相，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

谭华质问他：&ldo;当时你为什么不回来？……书院曾经多么辉煌啊，京中子弟都以能入咱们书院读书为荣……说败落就败落了……&rdo;许是想起了那些日子，他的声音都颤抖起来，&ldo;师兄……你知道那段日子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rdo;

林月野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咽下悲痛，对他道：&ldo;师弟，对不起。&rdo;

谭华狠狠地瞪着他：&ldo;现在我看见你活得好好的，还过得如此潇洒恣意，我真恨不得拔剑杀了你。&rdo;

林月野只能说：&ldo;对不起。&rdo;

长剑又架上了他的脖子。

林月野惨淡一笑：&ldo;你真的这么恨我？&rdo;

谭华道：&ldo;我咽不下这口气。&rdo;

林月野也暗暗把手放在了腰间剑柄上，道：&ldo;你冷静。你现在是朝廷的人，杀了人罪名可不轻。&rdo;

谭华怒道：&ldo;师兄是在威胁我？&rdo;

感觉剑锋又朝他的脖子近了一步，颈间已经感觉到了细微的疼痛，林月野的剑也出鞘了半分，他面色仍是无比镇静：&ldo;多年不见，你变了很多。待人处事圆滑了，戾气增了不少。&rdo;

谭华道：&ldo;你没资格这么说我。师兄以为我变成这样都是谁造成的。&rdo;

林月野道：&ldo;我会去老师的墓前扣头谢罪，但不是现在。&rdo;谭华道：&ldo;我倒忘了告诉你，老师的尸骨我没有安葬。&rdo;

&ldo;什么意思……&rdo;

谭华看到他诧异的神情，心中一阵畅快：&ldo;我择了个好日子，把老师的骨灰撒了。&rdo;

&ldo;……撒哪儿了？&rdo;

&ldo;撒入风中了。&rdo;

林月野心头一怒，喝道：&ldo;谭华！你怎能对老师如此大不敬！&rdo;

谭华哈哈大笑：&ldo;这就生气了？&rdo;话未说完，只听&ldo;唰&rdo;地一声长剑出鞘，林月野持剑与他对峙，眸子里都是愤怒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