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瑞虽然守了滴滴一夜,但是,关于花园里的假山事件的调查也没有耽误。一夜,不知道路南用了什么手段,到底查到了雪姨娘院里的魏静。
起先,雪姨娘院里并没有什么小厮之类的,毕竟是后院,又是青春美貌的女人,商瑞没说,管家也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了。
可是自言嬷嬷来到了雪姨娘的院里之后,一些粗重的活计还是需要个小厮来办的,所以就让管家又买了几个小厮进来,其中就有个叫魏静的,被分配到了雪姨娘的院子里。
可,毕竟不是自小带大的奴才,有没有什么把柄在雪姨娘和言嬷嬷的手里,不过就是利益熏心,被言嬷嬷描述的幸福前景迷惑了,误入歧途。路南也没用什么严刑酷罚,魏静就把事情的前前后后透露出来了。
原来,雪姨娘自听到淑馨又添一子的时候,就越发感到心里不公平。自己如花似玉的容貌,而且好不容易把爷给引导自己的院子里了,这下,馨园一生孩子,爷就回去了,再也没有回来看过自己,她心里怨恨极了。
而言嬷嬷也看出雪姨娘的心思了,正好自己前几日不久才收到京城的信,借着雪姨娘的手,说不定就能把后患给除了呢。她不过到时候出出主意,敲敲边鼓就行了。
如此,在女人的仇恨和嬷嬷的狠心中,这个假山事件就这么策划好了。实施者魏静。
她们给他的利益,不过就是雪姨娘发达后,怎么怎么重用他,怎么怎么给他财富,怎么怎么给他权力。只是可怜的魏静,自小生活在底层的环境中,没有看到过女人的善变,单纯的小伙子,就被两张嘴给骗了。
路南不过就是许了他三百两个银子就从他嘴里套了出来。
“爷,查出来了,是雪姨娘同言嬷嬷指使院里的奴才魏静做的。”商瑞一来到前院,路南就跟商瑞汇报了。
”有证据吗?”商瑞沉默了一下,又是言嬷嬷!
“有,魏静都交代了,他还把锯子留着了。”
“叫他们过来。”商瑞有些烦躁。
“是。”
屋里有清净下来,守了一夜的商瑞,虽然身体疲乏,但是心里还是跟明镜似的。言嬷嬷,这么多次的事件,都指向她,他顾忌着她是老太太派来的老人,故而没有动她。可是没有想到,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去害滴滴,若是,他还是不声不语,就把这事儿模糊过去了,那他这个父亲害称职吗?
这事怎么也得给滴滴一个交代,自己也需要个交代。
“跪下!”言嬷嬷还有雪姨娘,魏静都来了。
雪姨娘看到魏静也在这儿,一下就昏过去了。言嬷嬷还算镇定,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这股镇定?难道真的以为自己的老太太的人,他就不敢动她吗?她害的可是老太太的曾孙!
“弄醒她!”商瑞看到瘫在地上的女人,前短时间,还觉得温柔似水,善解人意,可是此刻,却是如此狠毒之人,他心里一阵阵恶心。原以为,这个山里的女人总算是脱胎换骨,学得几分规矩了,却不想如此狠毒。真真是瞎了他的眼了。
下面自有人端了盆凉水,一下就泼了过去。
“有什么要说的吗?”
“少爷,奴婢也是受了雪姨娘的蛊惑,雪姨娘近日身上乏,午休总不能休息好,近日,小少爷又在府里闹腾地厉害,奴婢以为,雪姨娘就是教训一下,可是没想到会是这么严重啊,少爷,奴婢冤枉啊!奴婢没想到雪姨娘也是这么黑心的啊!”言嬷嬷噗通一下就跪下了,边哭边向商瑞爬去。
“是吗?那你说说,雪姨娘怎么蛊惑你了?嗯?”商瑞俯下身,盯着言嬷嬷的眼睛。
言嬷嬷看到商瑞眼中的那股狠毒和疯狂,有点儿退缩了,但是,她不能承认。她毕竟是商府里的奴才,奴才害主子,哪有活命的?何况她的家人都在那个人手里呢。
“少爷,奴婢是冤枉的啊!少爷!”言嬷嬷还嘴硬不承认,商瑞就这么冷眼看着,她还能说出什么花来。
“以为爷是傻子吗?啊?”商瑞一脚就踹了过去。
旁边雪姨娘听到言嬷嬷这么说,也死命瞪着她,“嬷嬷,这主意都是您出的啊,这会怎么屎盆子都往我的身上扣?您这是什么意思?给我再大的胆儿,我也不敢去害小少爷啊,您不是说,这事成了等将来回去了,您在老祖宗面前多说我的好话吗?啊?嬷嬷,您这会子怎么就变卦了呢?嬷嬷,您可不能这样啊!我还想着等回了京城,好好孝敬老祖宗呢!”雪姨娘也不是吃素的,自小在山里长大,虽然没有外面这么乌七八糟的事情,可是,这时,关系到自己的命运的时刻,她把自己山里人的性质发挥了极致。
那时的山里人,哪里会像现代这样,那时,山里闭塞不通,没有受过什么教育,谈吐间,能有雪英的样子,已经是山里高门大户了。但是终究,山里也是存了一份野性和泼辣的。
“爷,您不能单听言嬷嬷的啊,妾可是不敢做的,都是嬷嬷教唆的,她教的妾怎么去办这件事,还把魏静也训了一顿。爷,妾是一时鬼迷心窍了,爷,妾以后绝对不会这样了。求求您了!”雪姨娘看到言嬷嬷被踢远了,顺势爬了过去,声泪俱下,好不可怜。
“是吗?你鬼迷心窍?魏静,你来说!”事到临头了,还想着回避呢,真真是可笑!
魏静把自己所知道的,嬷嬷和雪姨娘怎么一句一句教他的,怎么一句一句诱惑他的,又是怎么伪装顺路去花园观察滴滴,怎么偷偷地去花园锯石头,一切的一切,都详细说明了。
魏静说着,言嬷嬷和雪姨娘的冷汗就流下来了,面如死灰。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啊?”
“少爷!他是胡说的!”言嬷嬷心里还有寸有点儿侥幸,但是商瑞的一个眼神,那么阴冷,她挺直的脊背,一下就软了下来。
“爷!”雪姨娘也不知道说什么,她知道魏静所说的都是真的,可是她不甘心啊,为什么她就可以在那里享福,而她就躲在一个角落里,唯唯诺诺!
“带下去吧!”商瑞抚了抚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