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本能地做了一番徒劳的挣扎后,辛月喘着气瞪向陈江野,怒声质问他∶“你到底想干嘛?!”
陈江野嗓子里发出一声冷笑。
“你不是说你不需要我保护?”
辛月气得咬牙∶“你就是这么保护我的?”
陈江野继续冷笑∶“如果有别的男人跟我一样把你压在这里,你又能怎么样?”
辛月一瞬间愣住。
她一直自认力气不比男人小,来山上又随时带刀,不用怕任何人,但这时候她才知道男女之间的悬殊。
她的力气在绝大多数与她同体型的男人中或许是有得比,但像陈江野这样身形高大,又常年锻炼的人,只要趁她不备,她是怎么也没有反抗余地的。
可她不想就这么认输,陈江野今天实在太过分。
她把头甩到一旁,倔强地冷冷开口∶“就算我同意你跟着,你又能保护我多久?”
话一说出来,她心里狠狠抽了一下。
他们之间一直都还没有触碰过“多久”这个字眼,谁都不愿意提,因为彼此都心知肚明,剩下只有这不到一个月时间。
这字眼谁先说出来,谁就是逼着另一个人承认他们没有未来没有结局,是在拿刀捅对方的心窝。
眼前这是个极少压抑情绪的人,像浑身都是火星,一碰就着,脾气爆得要命,然而这一次,他却出乎意料的冷静,只是眼神沉得吓人。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攥着她手腕的十指逐渐收紧,直到疼得她控制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所以……”
他十指继续收紧,“从今天开始,回去给老子练防身术。”
手腕上的疼痛在这一秒突然消失,不是他松了手,是她的大脑在这一刻变成了一片空白,未再接收疼痛的讯号。
等过了一会儿,她也还是未感觉到疼痛,脑海里只反复想着这一路上与他之间发生的这些事。
就在刚刚,她恼他说话过分,不顾她意愿非要跟着她,还用这样蛮横的方式对待她。
可现在……她心里只余叹息。
他啊,可真是……
她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来对上他眼睛,轻声说∶“以后有话好好说行吗?能不能不要每次用这么别扭的方式?”
陈江野倏地一怔。
一阵风从他们之间掠过,辛月的发丝被吹起,与他垂下的头发缠绕在一起,极细微的触感。
他回神,手上松了力。
他当然知道刚刚那样她会疼,他就是要她疼,要她知道这很疼。
可她一句话就将他击溃。
她让他不要别扭,可她也在用别扭而并不直白的方式告诉他——
她懂,她什么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