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他游刃有余,即便一击毙命,也绕开了蛇丹,只一剑斩断了那蛇丹周遭连接的经脉。
这样精准的手艺,怕是剜骨疗毒的医修,都是做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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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涂……你怎么这般大意!”
深夜,澄玄子的洞府之中却灯火通明。
三清真人的巨大画像在烛火之下宝相庄严,而在画像前,澄玄子怒目看着面前的李怀真。
“大蛇有所异动,你难道就半点没有觉察?”澄玄子责问道。
“这……孩儿只检查了结界的坚固程度,和各个方向的法阵……从前也没有检查结界表层气息的先例啊!”李怀真道。
“没有先例……是!可它为何会忽然暴起!”澄玄子怒道。
“肯定是商骜动的手脚呀!”李怀真不假思索。
澄玄子转头看向他。
李怀真接着道:“父亲您说,上万年了,为何从没有发生今日这样的事?那是因为从前从没来过他商九君!那大蛇,还分明就是咱们白云观看守夺魂珠的灵兽,商骜不是本就想夺走我们的夺魂珠吗!这分明是他的计谋!”
澄玄子定定地盯着他。
“说得好。”澄玄子说。“那你再告诉我,证据何在?”
“这……”
李怀真答不上来了。
“这么多日来,都没发觉结界的异动,这是你的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说道。
“……是。”李怀真面上明显有不服气的神色,却还是勉强低头认罪道。
“你的第二错,就是意气用事,这么大的事,你就这样直接安插给了一个你厌恶的人。”澄玄子说。“仅凭厌恶就够你定他的罪吗?现在是我找你要证据,那若是有一日,旁人找你要证据呢?”
“这……”
“你拿不出证据来,就是诬陷,反而让他因此而减轻嫌疑,就是因为你想把罪责强加在他身上。”
“……是,孩儿知错。”
澄玄子缓缓转过身去,背着手不说话了。
许久,李怀真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那父亲……可有什么计划?”
澄玄子抬头看着三清画像,许久缓缓叹了口气。
“大蛇已死,是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他说。“而今就连大蛇都不在了,商骜想拿走夺魂珠,更是如探囊取物。”
“是啊,父亲,此事我们可不得不防!”李怀真说。
澄玄子没有说话。
李怀真隐约从中看出了些端倪,问道:“父亲这是……已经有决断了?”
澄玄子苦笑两声,摇了摇头。
“我能有什么决断呢?”他说。“这灵蛇的年岁比白云观都久,这么多年来都庇护着白云观的安宁。大蛇死了,谁能保证百年后、千年后,白云观在哪里呢?”
“……父亲!”李怀真听到这话,已然开始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