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昊焱一听这话,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语气带着几分无辜道:母亲还生我的气呢?你也瞧见了,不是我瞧不上她,是她看见了我就跑。
老太太眉心倒竖,只恨恨的剜了萧昊焱一眼,无奈道:说吧,有什么事?
萧昊焱便问了问早上安国公小世孙过来的事情,
老太太把前因后果跟他说了,萧昊焱暗暗点头,萧靖远是个深谋远虑的人,这银子进了镇国公府就说不清了,倒不如直接让安国公小世孙送去兵部,也比在镇国公府过一手干净。
九月初九我陪母亲去慈安寺吧。萧昊焱想了想,只开口道:正好有半日的空闲。
老太太见萧昊焱这么说,越发心中疑惑了起来,只冷冷开口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又有什么鬼心思?
老太太心里不舒坦,好不容易张罗来的媳妇,儿子瞧不上,那姑娘自己也不争气,让她白操了一场心。
儿子能有什么鬼心思,不过就是想多陪陪母亲。萧昊焱说着,只继续道:至于程家表妹,儿子那日已经跟她说好了,让母亲给她父母去一封信,若是他们舍得,就让母亲你在京城给她寻个夫家,若是她家里人舍不得,还送回琅琊去吧?
程静怡今年十八了,在他们当地的确是老姑娘了,但在京城却算不上年纪大,有父母舍不得的,留到二十出头也有。
老太太想了想,这的确也是一个办法,只怪她当初思虑不周,没弄清这姑娘的脾性,就把人给接了回来。
好在给她在京城找个婆家,也算不得什么难事儿,有镇国公府保媒,总归也不会嫁的太差。
让我再想想。老太太蹙了蹙眉心,终究没松口,只补充道:我瞧上的,你都瞧不上,你倒是什么时候带一个你能瞧上的,也好让我少操这份心了!
萧昊焱正琢磨着怎么能说动老太太接纳徐氏,闻言只灵机一动,反问道:那要是我瞧上的,母亲你瞧不上,又怎么说?
老太太也是真急了,只笑道:你只要不带个男的回来,只怕也没有什么是我瞧不上的了
萧昊焱笑道:那不至于顶多就是
顶多就是什么?老太太听着有些不对劲,只挑眉问萧昊焱。
萧昊焱便干笑了一下道:我这不还没嘛,等我有了可心的人,一定带给母亲你看看,到时候母亲可不能棒打鸳鸯。
这话说的老太太只觉得十分不对劲,什么叫做棒打鸳鸯?她急着抱孙子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棒打鸳鸯?
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外头有人了?老太太追问道,她心里想的是,若是外头有人,大不了接进来就是,国公夫人的位置空了那么久,也不急在一时了,反正他连世子都有了,那些名门嫡秀也必定是不肯嫁过来的。
母亲快别瞎猜了。萧昊焱只笑着道,他并不想过早的让人知道徐氏,以徐氏的性子,让她进国公府当妾室,还不如这样神不知鬼觉的把她养在外头,听不到外头的流言蜚语,至少她心里还能好受些。
日子过的惬意,时间便也去的飞快。
重阳节之后,天气就越发冷了起来。
徐氏的病反而好了许多,赵院判的药很是管用,这几日晚间,徐氏咳嗽的频率已经越来越少了。
母女俩在这一所小宅院中,享受到了多年未曾享受过的安逸。
萧昊焱平常忙于公务,但两三天也会过来一趟,并不对徐氏有任何的逾矩行为,不过就是喝杯热茶,再坐一小会儿。
起先云荞怕萧昊焱欺负徐氏,每次他过来,她就在厅里杵着,哪儿也不去,后来见萧昊焱行事磊落,便也不再监视什么了。
云荞心里其实也有几分矛盾,徐氏前世去得早,倒也罢了。
可这辈子她的病若好了起来,她们母女俩可以相依为命固然很好,但是往柳州的路那么远,靠她们两个人,真的能再走回去吗?万一母亲的病又犯了呢?万一她们在路上又遇到了什么坏人
萧昊焱对徐氏越好,云荞心里就越矛盾。
哪怕徐氏进不了镇国公府,她只能做萧昊焱一个登不上台面的外室,可那又怎样呢?至少这辈子衣食无忧,不用再受旅途奔波,也不用再担惊受怕的活着。
她自己受再多的苦,绝对不会埋怨一声,可徐氏云荞真的不想她再受任何苦楚。
萧昊焱在厅中坐了片刻,也没瞧见云荞的身影,只有些好奇道:小丫头今天怎么不见人影?
徐氏递了一杯茶给萧昊焱,顺势坐到他对面的靠背椅上,柔声道:厨房在做红豆糕,她可能偷吃去了。
这里的厨娘还会做红豆糕吗?我怎么没尝过?萧昊焱有些好奇问道,云荞不在,他可以肆无忌惮的看徐氏,视线便忍不住落在她的脸上。
不过才一日没见,徐氏的脸色似乎又好看了几分,原本她病得脸颊都凹陷了几分,如今看上去已又有了几分过去鹅蛋脸的柔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