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茗看小诺半天不语,便摇了摇她的胳膊,“小诺,你在听吗?”
小诺回过神,轻轻“恩”了一声后,她发现姜茗的目光并没有从她的身上挪开。这才想起姜茗刚刚问她有没有带针线。
她赶快回她,“在听,在听。我今日未曾带针线。”
说完,小诺立刻要脱下外套,想给她系在腰间,为她遮住那个破洞。
姜茗看她穿的也很单薄,一把拦下了她的手,“不行,这样你会感冒的。”
“什么?感冒?”
姜茗反应迅速,马上改口道,“我的意思是,受了风寒可不好。”
“没事。奴婢习惯了。”
小诺轻拍了姜茗的手,回了她一个温柔的微笑,示意她不用担心自己。
为了让姜茗走路方便,小诺还贴心地把外套按照姜茗的身高进行了折叠。
她在姜茗身上大致地比对了一下,“这样的长度应该正好,郡主,我们试试吧。”
姜茗想和她说声“谢谢”来着,还没开口,小诺就已经半蹲了下来,将外套系在了姜茗的腰间。
小诺在为姜茗整理裙摆之余,再次偷偷打量了面前的郡主。
她的眼中一扫往日的黯淡,多了些不曾见过的光彩。举止和行为也比之前的要正常很多,就连说话的时候,舌头都似捋平似的,变得利索不少。
趁着小诺在给自己系外套的时候,姜茗也把面前的小诺好生扫视了一番。
这个丫头的手上也全是冻疮,巴掌大的脸上有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暗涩的皮肤当真还不如自己的傻子郡主。
衣服看着略厚,上面打了不少补丁,就是怎么看都觉得不合身,仿佛是小了一号。
姜茗摸了摸系在腰间的外套,按照身形和大小,或许是自己穿不下的衣服。
她心中有了答案,一定是府上衣食短缺的缘故。
可转念一想,再不济,自己好歹也是个人质,总不能活活把人质饿死吧。既然父母很在意这个独女,好歹会补贴一下的吧?
小诺替姜茗理完了衣衫,便自然地牵起了她的手,“郡主,我们回府吧。”
果然,小诺的手也是寒冷如冰,两只冰凉的手碰到一起,也分不出谁比谁的更冷。
不知不觉中,小诺牵着姜茗已经走了好几里路了。这一路上,她冰冷的身子都开始热了起来,也没见着一个来接她的代步工具。
她不解地问小诺,“既然我是郡主,为何不用轿子或是马车这类的出行方式?”
小诺的嘴边,快速滑过的微笑犹如昙花一现般短暂,“我们平时用不到。”
“这么远的路,为何用不到?”
小诺没再搭腔,只顾低头牵着姜茗继续往前走。
姜茗拉停了小诺,“是我自己愿意的?”
小诺撅着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为了不让姜茗察觉,她快走了几步,把头埋得更低了。
直到姜茗耳边传来了她的抽泣声,才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小诺说的用不到轿子或是马车是不够资格的意思,并不是她最初以为的不需要。
姜茗安慰道,“平常都有哪些人欺负我们?等回了府,你把名字统统给我写下来,我按照你写的顺序,逐一给他们还回去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