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平把手指竖在嘴边做了个示意噤声的动作,在电话接通后焦急地说:“哎呀妈呀可打通了,你们这个电话怎么老是占线呢?快来吧,人脑子都打成猪脑子啦!”
电话那头的警员好一阵紧张,追问之下高平只说是有两伙人在自己家店前大打出手,都快闹出人命来了。警员问清了地址之后火速安排,高平则在警察赶到前送走了阮天香一众人。
没多久十几辆警车开了过来,发现步行街上好再来门前一片狼藉后都傻了眼。他们中有人当了几十年警察也没见过这阵势,一个个都是汗流浃背的。
高平添油加醋地扯了一通淡,把这次事件描述为两伙暴徒的斗殴。
“他们说什么这个地盘是他们的,那个地盘是我们的,吓得我呀!”高平一边假装擦汗一边说,“警官你说法制社会里什么地盘不都是国家的?这两帮混子可真是作死啊!不过还好最后火拼一气都趴下了。”
警察仔细地追问,高平淡扯得越来越远,申勇假装怕得说不出话来,几个女警立时满怀关爱地安慰起他来,问长问短就是不问案情,高平觉得再过一会儿她们肯定得管申勇要电话号什么的。
前前后后里里外外查了半天,警察们当然也发现不了什么更多的线索。只是这五百多伤员着实令人头疼,只好向更高层汇报,联系了全市所有医院的救护车,分了几波才把这些伤员都运走。
这件事立时引起了警界上层的高度重视,调查立时展开。
不过令警察们最头疼的事是整条步行街上所有的监控竟然都出了问题,不但没有录下事发时的经过,甚至连这一天来所有的录像也都不知为何没有保存全从电脑里消失不见了。
初步的调查中,警察就发现一些伤员的复杂背景,此案也就顺理成章地奔着帮派私斗的性质上走了。
市内高层相当重视,连夜召开会议,布置下打黑重任。
当然,这些事就全与魔王陛下和他的义弟没有任何关系了。两人关上了门坐在一起就着冷菜吃吃喝喝开心地聊到了天亮。
第二天,好再来正常营业。
与这边的平静不同,此时的圣英斋已经变得相当不平静起来。
江南别墅区那戒备森严的宅子里有一间古色古香的书房,书架清一色是仿古式全木制,里面的书籍也多是线装书。室内有香炉,香炉里有香烟缓缓弥漫,闻之有宁神安心之效。
闻天朔静静地坐于椅上,皱眉听着手下的报告。
“白飞的所有人马,都被放倒了?”他听完后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是的。”报告者是他左膀右臂之一的伍千嘉。
此时的他神色无比凝重,眼中隐隐透露出一抹深及内心的忧虑。
“白飞这一次做得很绝,所有人马一起出动,完全是一副要将好再来夷为平地的架式。”他说。“但没想到竟然……”
他沉默,闻天朔亦沉默,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个高平是什么背景?”站在一旁的边关皱眉,“他从哪调来的人手?”
“没有。”伍千嘉看了他一眼,声音低沉得令人心悸。“章庆东根本不知道这件事,阮天香虽然知道,但一直按兵不动。听说连她派到好再来的部下当时也先一步离开,根本没有参与冲突。”
“难道当时只有高平和申勇两个对付白飞这五百人?”边关愕然。
“虽然我也不敢相信,但确实是如此。”伍千嘉说。“阮天香在凌晨时曾带人到好再来去过,不过她并没有带什么兵马却带了两车瓦匠,维修了一下好再来餐厅。”
“只是这样?”边关问。
“我派人询问了几个当时跟去的瓦匠,他们证实阮天香带人到场时,白飞一众已经被放倒了。”伍千嘉说。
边关沉默不语。
他实在想不通:两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怎么可能放得倒五百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