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绥一踏进姜尧的房间后立马跟他保持了一段距离,清了清嗓子说“姜尧你能不能别这么大嗓门”随后他伸出手,手心向上,一幅要东西的表情。
“我奶奶耳朵有点背,不大声哄听不到”姜尧这睁眼说瞎话的功力见长,李翠花虽然已经七十多岁了,但是耳朵一点都不背,在公园跟小姐妹聊天的时候只要谁说他家姜尧是个倒霉蛋她都能听到,顺便上去理论一番。
“你要啥?”姜尧看着他这动作,一时没理解到他这是要干什么
“你叫我早上过来,我现在过来了,所以早饭呢?”
姜尧有点懵,什么早饭“你没吃早饭来的吗”
“不然呢,你家什么风俗,请人吃饭是吃早饭的?”
姜尧不敢说,在他的眼里周六早点来就是来吃午饭的意思,毕竟这一觉睡过去都到上午了,再睡一下能睡到下午。但是他不敢说,只好急匆匆下楼拿了两个今早他奶奶包的包子和一杯还有点温的豆浆急急忙忙的跑上去。
宁绥接过豆浆和包子,先喝了一口豆浆,脸色有点难看,想咽下去又咽不下只能含在嘴里一言不发,最后实在是受不了了,跑进了姜尧房间的浴室吐在洗手盘上。
“你家豆浆放盐的”宁绥打开水龙头漱了漱口。
“豆浆不都放盐的吗”
在姜尧三岁之前,他家也是喝甜豆浆的,只是在他三岁那年姜诚带着他去体检的时候医生再三说这孩子胖的不成样子了,要戒糖。姜诚和李翠花一回忆,自家孙子吃糖最多的就是往豆浆里放糖了,那一小杯的豆浆,可以放几大勺白糖。自那时起,姜尧就被强制戒甜了。
看着他这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宁绥突然想逃,中午这顿饭也不知道能不能好好吃下去。
“不是,你啥毛病呀,不喝咸豆浆啊,我们都喝咸豆浆的”说完就拿着刚刚宁绥喝过的豆浆杯顺手喝了一口,还回味了一下。
“……”
姜尧看到他的视线放在杯子上,无所谓的放下杯子说了句“这有啥,我还跟林大海喝一瓶水呢”。
看他这样子,宁绥只好不说话,一口一口的咬着手里的包子。
姜尧拉过椅子,坐在宁绥跟他来了个面对面“你来教我吧,我也想试试当学霸的感觉”
“教不会”他干巴巴的说着。
姜尧听到他喉咙干干的,又急忙端着杯子蹬蹬蹬的跑下楼,再跑上楼,给他递了一杯温水。“这下可以了不”
他接过水喝了一口,终于被包子噎得的发干的喉咙好受了很多,而后他说“你太多课没听了,教不会”
“谁说的,我肯定能学会”
宁绥看他这信心满满的样子,示意他拿本练习册过来。姜尧随手拿了本练习册就递过去,看着对方在一个大题里面画了个圈,让他把这题做出来。然后就坐在那儿随手拿了本姜尧书架上的书翘着二郎腿就不理他了。
仅仅只是一会儿的时间,宁绥感觉到对方安安静静的,抬了起头看了看。姜尧已经拿着笔趴在了练习题上打起了瞌睡。
看到这情况他只能摇摇头,安安静静的低头看起了书。窗外阳光正好,临安已经快要步入初冬了,阳光没了夏日的燥热,倒是有了一丝温暖的意思。如果不是趴在桌子上的人发出轻微的鼾声,这个环境倒是很适合在旁边放一杯茶,慢慢看着自己喜欢的书。
姜尧趴在书桌上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敲门的声音,紧接着他就听到一声开门声,是自家奶奶在喊,宁绥在门边低声的说了句什么,然后闪身出了门跟着姜奶奶下楼去了。
原本正睡着好好的姜尧支棱着耳朵又听了听,周围静悄悄的,丢了笔起身就往楼下走,刚走到楼梯边又折身回来了,坐在桌子边上看着宁绥让他做的题,搓了搓自己的脸想着:输人不输阵,得把这题做完了再下去。不然他们前脚走,我后脚就跟过去,不是显得很刻意吗。
他拿着笔,眼睛盯着题目,眉心纠着紧紧的。这题目的每一个字他都认识,就是组起来就不是认识谁是谁了。实在是有些烦躁,只能双手托腮神游太空:我奶奶为什么叫宁绥下去,她们会说些什么,这题怎么这么难,招财都没讲这题,我写什么呢?不是,这不是英语题,是物理题,我真是在想什么呢。哎呀不管了下去看看他们都在谈什么。
宁绥上来的时候还拿了一杯牛奶,看到姜尧坐在桌子边上不知在想些什么,放下牛奶就坐到另一张椅子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