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许守靖的出现,无疑打破了这平静的生活。
尽管伶扶玉很不想承认,但她的确没办法再把许守靖真的只当成自己的弟子去看待。
那一夜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目,孤寂那么多年才有了第一个男人,又怎是那么容易忘却?
她其实对于和许守靖的亲近也并不抗拒,呃……身体上的不抗拒。
眼见许守靖说松手就松手,似乎一点留恋都没有。
伶扶玉心底没来由得有些空虚,但这些显然不好表现出来,赶忙转移话题道:
“靖儿,你接下来还有几场比赛?”
瞥见伶扶玉睫毛轻颤,眼神迷离,神情不自然的模样,许守靖内心了然,只不过也不予点破,淡笑着回答:
“今天的都已经打完了,明天还有三场。”
说实话这预选赛除了慕凉之外,目前许守靖遇上的对手,基本都没什么实战能力,一看就是在宗门内部闭门造车久了,玩玩道友之间点到为止的切磋游戏还行,真刀真枪的战斗压根用不出全力。
当然,这些眼高手低的大家子弟肯定只占一部分,实际上还是有不少实战能力也十分强劲的宗门弟子。
就比如,安云宗的高玄墨,天凤斋的曲夜凛。
在等虞安卿去后台查阅冰灵剑阁花名册的时候,许守靖和姜容月、余娇霜在广场上闲逛,期间就跟着围观群众看了眼高玄墨和曲夜凛的比赛。
在玄青街那一日,高玄墨表现出的身为剑修的傲气并非空中楼阁,一招一式都颇有章法,攻势如暴雨,守势留三分余地,进退自如。灵力的运转也是指哪儿打哪儿,十分精妙,不像某些人运转灵力主打一个大力出奇迹。
可以看得出,高玄墨是那种自小在宗门习剑,十年如一日未曾懈怠半刻,用汗水与沉思换来了今天的剑技。
所以在面对敌人每一次进攻时,都显得格外游刃有余,仿佛能看穿每一次进攻的路数,无论多么千奇百怪的剑招,总能找到合适的应对。
许守靖都不由得感叹,自己可能都做不到这种程度……他的剑术路子主打后发先至,往往在最初的交锋后就已经有了定数,再往下就会直接梭哈,一剑定胜负。
像高玄墨那样熟练的每一招都近乎在戏耍对手,除了堆砌枯燥的时间去练剑之外,再无别的捷径。
这点也正是许守靖所欠缺的,因为他基本上可以算是半路出家,在之前一直算作‘武修’,对于剑几乎没什么概念。
至于曲夜凛,她的剑术风格对比高玄墨就稍显凌乱了,虽说还不至于到夏姬八砍的程度,但也能从其随心所欲的剑招中看出,每一招每一式并没有固定的路数,纯粹是在生死之间不断磨练出的经验。
许守靖还挺喜欢她这种风格的,不拘泥于形,随机应变,有股大道至简的韵味。
不过那姑娘对许守靖的敌意太深,许守靖只是站在围观群众里观赛罢了,谁知曲夜凛会那么敏感,在把对手挑翻的瞬间,马上就精准定位到了许守靖的位置,忽视掉周围的所有人,一双秋水长眸死死地瞪着他。
“……”许守靖。
好死不死的,刚刚结束自己那边比赛的苏浣清,卡了一个绝妙的timing,就在曲夜凛居高临下瞪着许守靖的时候,悄然来到他的身边,十分自然地挽住许守靖的手臂。
自此,左边是姜容月,右边的苏浣清,旁边还跟着个好奇地四处打量的余娇霜。
许守靖与曲夜凛隔着十几丈,相视而无言,尬住了。
良久。司命在那边宣布胜者之后,曲夜凛冷哼了一声,轻蔑地瞥了眼许守靖,顾自跳下擂台,领着天凤斋的莺莺燕燕离去。
许守靖看出来了,曲夜凛最后那个眼神,分明是在说‘好色之徒’。
那是一种打从心底的蔑视,对人品和道德的质疑。
对此,许守靖看法是……呃,你说的都对!
如果都这样了,还能狡辩自己不好色的话,许守靖觉得天底下也许人人都是不近女色的圣贤也说不定。
等到虞安卿查完花名册回来,许守靖辞别容月姐等人,让她们先回西湘驿馆等着,自己则是牵着苏浣清,再次去找伶扶玉。
这回让许守靖比较意外的是,伶扶玉明显是感知到他们的到来,但却没有想着避开,反倒堂而皇之地接待了许守靖与苏浣清二人。
一直聊到傍晚,苏浣清有意给许守靖和伶扶玉腾出空间,便提前辞别回了西湘驿馆。
许守靖对此心领神会,在苏浣清临走之时,投去了一个爱意绵绵的眼神,随后就开展了一系列攻略师父的行为。
什么“师父我帮您斟茶”、“师父我帮您捏捏肩”、“师父,您今天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