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偏过螓首,似乎是不想让许守靖看到自己表情崩溃的模样,声音嘶哑地道:
“你把爱平等的分给你的每一个女人,发誓会对所有人好。但、但是……小靖,姐姐只喜欢你一个人,喜欢了十年。”
许守靖喉咙哽咽,仰着头也有些说不出话。
他强保着情绪稳定,上前抓住了姜容月的皓腕,想要把她拉进怀里。
姜容月甩手挣扎,可这回许守靖没有松手,用力地将她揽进怀中。
姜容月推阻着许守靖的胸口,想要挣脱开,许守靖不管不顾,双手箍得紧紧地,就像害怕会失去怀中的人儿一样。
挣扎再三,明白在力量上始终还是比不过许守靖,姜容月这才安静了下来,趴在他怀中无声地哭泣。
泪水沾湿了衣裳,小粉拳一下又一下捶打着他的胸口。
嗒……嗒……嗒……
每一下都很轻,软绵绵地毫无威力,似乎没用上半分力气。
每一下又都很重,沉重到无法呼吸,心脏仿佛被攥紧,每一次的鼓动都发出闷哼似的轰鸣。
……
……
姜容月很久都没这么哭过了。
两年前,她不远万里前往紫陌城的时候,发现喜欢了十年的许守靖被仇师叔截胡,那时她没有哭。
在看到许守靖身边不停冒出的莺莺燕燕时,姜容月也只是默默地让自己接受。
即便是前些日子发现许守靖又勾搭了虞知琼,她也只是短暂的气愤了下,很快就将这页揭了过去。
许守靖每天都在忙着陪他的各个女人,姜容月把这些看到眼里,知道他想要把一碗水端平,所以从来不会真的跟他闹脾气。
有时候心中委屈,可只要许守靖跑来哄自己,马上就顺着台阶下去,绝对不会为难他。
姜容月到底和楚淑菀不同,楚淑菀虽然也是个醋坛子,但在大多数时候,还是习惯性地站在长辈的角度思考问题。
而姜容月只比许守靖大两岁,自小和许守靖一起长大,两人青梅竹马有着近十年的感情,虽然自称是姐姐,但终究是同一辈的人。
她只是强迫让自己成为一个好姐姐的形象,可天底下又有哪个好姐姐,甘愿与别人分享自己的爱人?
许守靖记得很清楚,他第一次见姜容月的时候,与现在容月姐判若两人。
那时楚姨刚刚接手龙玉门的各项事宜,忙里忙外时不时就要出趟远门。
有一次,楚淑菀领着一班弟子外出解决妖邪之患,据说是南溪妖邪作乱引起了奇异病症,连当地的修士也没能免遭此难,许多宗门联合发信请求龙玉门救援。
而年仅八岁的许守靖沉迷武学,想着能不能整个以武入道,打开自己的修行之路。对这些事情压根没兴趣,反正楚淑菀又不可能带着他去。
楚淑菀离开近一个月,等回来的时候,身边就多了个小女孩。
那一天,许守靖在外面对着木桩练了一下午,汗珠如雨,‘哐哐’的打击声起伏不绝,待到傍晚时分,那双小小的嫩手伤痕累累,指尖掌心处全是红印子和渗出的血丝。
许守靖正打算去瑶池洗净灰尘,顺带去讨要点外用灵药敷上。
还没等走出峰头,就看到楚淑菀迈着大长腿悠然走来。
彼时的楚淑菀,还残留着几分少女英姿,一袭墨绿纱裙裹着玲珑身段儿,五官精致,杏眸红唇,眉眼尚留几分英气,纤腰如柳,美腿修长,酥胸饱满已初具后日的规模。
许守靖微是一愣,旋即笑嘻嘻地凑上去献殷勤,想要挽住楚淑菀的柔荑。
“一边儿玩泥巴去。”楚淑菀打掉许守靖探过来的小手,半点面子都没给。
许守靖揉着发红的手背,悻悻然地道:“楚姨,我就是想您了嘛。”
楚淑菀闻言,顿时冷笑,自从被这臭小子四岁那年骗‘口感’之后,她就没觉得许守靖正常过。
小小年纪不学好,心怀不轨!
话虽如此,在看到许守靖手上错综紊乱的伤口时,楚淑菀还是没来由地一阵心疼,脸蛋冷漠依旧,却忍不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