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的法术轰炸响彻云霄,两个意义皆不相同的叫骂声此起彼伏。
许守靖提起躺在地上装死的虞向羽,在对方一脸懵逼的眼神中,脚踏画舫烟浅,御剑离开。
……
……
青雀坞是被一片竹林簇拥着的小宅子。
没什么装饰摆件,里外就只有两三间屋子,出门是一条被枯黄竹叶掩埋的山径小路,进门是干燥黄泥土坑坑洼洼的小院。
小院里有几个水缸、一个晒着腊肉的竹架,还有一张茶桌和藤椅。
整体的布局和虞历寒的农家小院十分相似,不知道是刻意模仿还是无意为之。
茶桌前的藤椅上坐着一个白袍锦袍的华贵公子,他端着茶盏置于嘴边,用盖子轻轻拨动漂浮的茶梗,抿了一口,仔细品味着在口中四溢的茶香。
白袍公子的身旁,同样是一群贵气不凡的虞家子弟,有直系的虞氏宗亲,也有搭上关系的外戚,所处的位置皆不相同,唯一相同的就是在天涯虞氏中的身份非凡。
此时,这群仙二代、仙三代不停地和白袍公子搭腔,聊天聊地,说古论今,这似乎是他们这群人除了修行之外,为数不多的乐趣。
聊着聊着,不由得说起方才的巨大震颤。他们所处的位置虽然看不见具体情况,但整个天涯虞氏都震上三震的响动,想来也小不了。
“虞潮大哥,寒阳湖那边动静很大,要不要找人去看看是发生了什么?”有人担忧地出声问道。
虞潮瞥了他一眼,淡然笑笑,浑不在意:
“若真有事,早该有人来报,哪儿用得着我们亲去探查。”
“虞潮大哥说的在理。”那人迎合了一声,犹豫片刻,忍不住提了一嘴:“我是怕和那家伙有关。”
无需多言,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知道‘那家伙’指的是谁。
昨晚的酒楼夜宴,当着天涯虞氏老老少少的面,给虞潮的脸上留下两道红印的家伙。
扪心自问,如果是自己被这样对待,恐怕这两天稍微有点动静,都忍不住去探查,倘若真和许守靖那个混蛋有关,指不定要趁火打劫踩上一脚。
不过,虞潮的反应却很反常,他并没有因为提到那个家伙就原地翻脸,尽管脸上淡然的笑容难免僵硬了几分,却还是心平气和地说道:
“假若那阵动静真和许守靖相关,我自前去看他笑话,不刚好给他一个攻击我的理由?他若是把罪责全推给我,又该如何?”
虞潮表情有些无奈,眼神却仿佛一把锐利的刀子,道:
“许守靖的为人你们应该清楚,他若是发起疯来,可不会管是什么场合。我若在场,免不了要被他乱咬。这种事情,还是不掺和为好……”
啪、啪、啪——
“说得好!”
小院的门口传来了响亮的鼓掌声,众人不由得撇过视线看去。
门口屹立着面如冠玉的黑袍少年,他把手里昏死过去的锦袍男人,像是死狗一样扔进了小院。
“噗通——”众人吓了一跳,不自觉的后退,乍一看还以为是死了,有几个胆大的去探了探鼻息,确认还活着,才松了口气。
不爱出门历练的仙二代惜命如金,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都会担心引火烧身,同时又眼比天高,谁都看不起。
在看到来人的面容后,虞潮的眼神明显一凛,不过他掩饰的很好,没有被人察觉。
“没想到虞潮少爷对我的评价这么高,受宠若惊呐。”黑袍少年嘴角挂着惬意的微笑,眼神却异常冷漠。“虞大少不妨再猜猜,你没出现在天书阁,我这个‘疯狗’就不敢咬你了吗?”
“许守靖,你又发什么疯!这里也是你能来撒野的地方?”几名虞家人开始对许守靖怒目而视,身体却十分诚实地默默往后退了几步。
“看你们这话说的。”许守靖笑呵呵摇了摇头,迈步走进了小院。“我这人爱好和平,并非姬向剑那种好战的武痴……我来肯定有我的道理,我向来以理服人,又不是无理取闹,你们慌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