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赢了,这次是我输了。”
许守靖也不跟他废话,把刚才还当个宝一样搂在怀里的虞天麒随手扔给了虞连苏,然后大步向虞潮迈去。
眼见儿子终于脱险,虞宗以悬着的心得以放下,顿时松了口气,旋即又觉得哪里不对劲,连忙出声问道:
“潮儿,这小子到底要什么?”
虞潮是虞宗以的侄子,他自己也算是虞潮派系的,方才是关心则乱,想要赶紧救虞天麒,此时儿子脱险了,担心的目标一下就变成了虞潮。
然而压根没有人搭理他。
知情者沉默着没有给他答案,不知情的没办法给他答案。
看着许守靖丝毫不减迷茫的步伐,所有人心底都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许守靖笔直地走到虞潮跟前,活动了一下五指,指关节在他的刻意摆弄下,噼里啪啦作响,笑眯眯地道:
“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虞潮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
两人相视一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相逢一笑泯恩仇,你是我知己,我是你朋友。
“啪——啪——”
两道清脆的声响,化为了回音,在整个大厅回荡。
大厅一片死寂。
虞潮瞳孔地震,有些不可置信的捂着脸,紧接着就是一阵恼怒。在他手指的遮掩之间,隐隐可以看到鲜红的像是快要滴血的五指印。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在注意到他的视线后,笑呵呵地说道:
“我是说揍你,可如果你真让我毫无防备打一拳——那不得在床上躺个好几天?现在打你这两巴掌,回去敷个药明天就又能见人了,便宜你了。”
说着,还耸了耸肩,一副‘看我对你多好’的又委屈又无辜的模样。
虞潮眼睛瞪得浑圆,气得想吐血。
……
……
夜色如水,明月如盘。
月光淡淡地洒在院落中,似是给大地披上一层银霜;柔风吹过竹林沙沙作响,静谧的阁楼间轻柔的脚步声交错而过。
许守靖从厢房出来,轻轻掩上了门,似是觉得月景不错,一个翻身跳到了楼顶,捻手捻脚的踩着瓦片,最终到一处角落坐下。
他抬头仰头望着明月,忽然想起了杜甫的《水调歌头》,感觉很符合这时候的场景,低声诵读: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气氛正到浓处,还未等诉出最后一句,耳边突然响起熟悉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