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抱吗?”
说着,搂着许守靖脖子的柔荑还示威似得更紧了几分。
“……”
许守靖就不说话了,他觉得自己的道侣可爱得过分,怕再多说两句,会忍不住翻身过去把她就地正法。
……倒也不是不行,但主要是已经在这躲了一整夜了,估摸着楚姨她们也该消气了,再不去露个脸也说不过去。
现在再开一局,恐怕到晚上也出不了房门。
许守靖干咳了一声,强行换了个话题:“咳……我在苏都估计只能再待个几日,之前与虞姨有过约定,恐怕需要去云敖洲一趟。你和我一起吗?”
苏浣清思索片刻,摇了摇头:“三江码头刚刚开设,大哥因此事忙得不可开交,我脱不开身。”
许守靖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今时不同往日,苏都既然走了一条和从前截然不同的道路,作为长河苏氏的一员,无论是苏仁还是苏浣清,都有肩负这份责任的义务。
再怎么说,在这种特殊时期,把所有事情全都扔给苏仁一个人处理,这么残忍的事情……
呃……我好像还真干过。
许守靖略显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当初大璃妖劫的事件刚结束,龙玉门也是正处于百废待兴的状态,按理说少门主应该留下来整顿门内秩序,结果他却拉上门主楚淑菀跑路了。
走之前还顺手把龙玉门的龙涎叶摘了个精光。
不过这还算不上什么大问题,毕竟逵道当过那么多年的门主,想压住底下那些人,还是轻而易举的。
真正让人担心的是大璃朝堂,在妖劫过后,大璃颇有些千疮百孔,正是需要一任手段狠厉的帝王来镇住场子的时候。
然而自己把女帝直接拐走了,那一堆烂摊子都甩给了心智尚不成熟的小姨子。
哎,也不知道玉凉洲现在究竟怎么样了……朝廷命官基本上下换了个遍,新官当中但凡有个王莽,难以想象以仇云儿那点心计要怎么压得住。
想到此处,许守靖叹了口气,未免有些担忧。
如果只是如此那倒也还好,毕竟只是凡俗朝堂之事。
可如今,整个九洲都有了变数,妖神暨丹出世了。
千百年来,妖族与人族互相制衡,彼此之间不能说秋毫无犯,但总归算得上相安无事。
妖神如果在玉凉洲又催动了一场妖劫出来,那尚才被鬼妖祸乱过的大璃,还有剩余的国运可以渡过这一劫吗?
“怎么了?”
看到许守靖一会儿叹气,一会儿沉思,苏浣清抬手抚平了他皱起的眉峰。
许守靖恍然回神,状若无事的笑了笑:
“没事,别担心。”
苏浣清没有深究,既然许守靖不愿意说,她也不会继续问。
只淡淡地‘哦’了一声,便继续靠在许守靖的肩头上假寐。
这一刻的静谧,弥足珍贵。
毕竟,分别的日子已然近在眼前。
……
……
清雨如丝,街居白雾。溪流潺潺,灵鱼跃动。
六丈宽的拱桥人来人往,香辇玉毂碾过青石板,辙印深深。
一只巴掌大的白羽飞禽掠过细雨,轻飘飘地落在刻有「东阁」的飞檐上避雨。
只可惜盖在上面的那颗歪脖子树并不给它面子,豆大的雨珠顺着叶茎滴下,落在飞檐角上发出“啪塔啪塔”的声响。
白羽飞禽扬了扬脑袋,略显不快的扭过鸟喙,拍了拍翅膀,似要另寻避雨之地。
方一转身,便与一只胖成球的肥硕白猫四目相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