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爷不知道这个事情,我也没打算惊动他老人家。至于老头儿……我了解过,他帮不上什么忙。”孟寒淞有些轻嘲,对上陈七月疑惑的目光,他又耐心解释道:“老头儿……是我父亲。”
啊?有人管父亲叫老头儿的吗?她如果这样叫他爸,一定会被关老师教育。
“哦。”陈七月点点头:“孟寒淞,这件事情对你很重要吗?”
小姑娘的声音绵绵的,问的却很认真。
孟寒淞抬头看她,便见陈七月一张笑盈盈的小脸:“你别怕,我会帮你的。”
小姑娘笑得眉眼弯弯,有阳光透过梧桐树叶落在她身上,像个坠落人间的小天使,在他面对曾经的晦涩时,笑着告诉他:我会帮你。
你不是一个人。
“你怎么了?”看他突然变得专注的表情,陈七月微微诧异,以为是他不相信自己真的能帮他。
陈七月拍拍胸脯:“你放心,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以我和张爷爷的交情,让他帮你整一张什么拍卖会的邀请函,简直不要太容易哦。你就不要不开心了嘛。”
“诶~”她走上前一步,双手背在身后,撞了撞孟寒淞,挑眉:“给我笑一个?”
孟寒淞想说,他其实没有不开心。
相反,他现在很开心。
“不过说真的,你和我外公进书房叽叽咕咕这么长时间,他老人家到底和你说了什么?”陈七月眨眨眼,大眼睛里有点狡黠:“我跟你说,我外公是个书法痴,是不是逼着你把赵九芝的《泰辰碑刻》交出来?孟寒淞,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玩大了,根本拿不出什么《泰辰碑刻》吧?”
男人垂眸,眼睛里有笑,也有光。他微微沉吟:“外公说,他答应了。”
啊?
答应什么了?
孟寒淞躬身,附在她耳边:“答应让我通过考核,直接转正,给你做男朋友。”
男人的脸上挂着笑,声音里也染着笑,轻飘飘的一句话,像细细的绒毛钻进了陈七月的耳朵里,顺着五脏六腑,挠上了心口。
他满意的看着小姑娘白嫩的耳廓渐渐变成粉色。不料,下一秒,陈七月弯了弯唇,突然伸手在水缸里沾了一下,将指尖的水珠弹向孟寒淞的俊脸。
“孟寒淞,你真是鬼话连篇,说谎都不打草稿的!”陈七月笑着跑到了水缸的另一侧,和孟寒淞面对面站着:“我外公才舍得不我呢!”
“臭丫头!”孟寒淞抹了一把脸。他腿长手长,顺势从缸里捞了一把水,手臂一抬,直接抖向了陈七月。
陈七月来不及躲,衣角被浇了个透。她却不甘示弱,麻溜的将手伸进水缸里,要反泼回来。孟寒淞却抢先一步按住了她的手。
锦鲤微凉的鱼尾扫过手背,手心里,小姑娘的手却温软细腻。
孟寒淞想,这好像是他今天第二次握着她的手,认真的握着。
陈七月显然没他这么多心思。她微微一挣,就从孟寒淞的手里挣脱出来,紧接着捧了满满一捧水,浇上了他的胸口。
孟寒淞胸前的衬衫湿了一大块。陈七月看着变深的颜色,觉得自己似乎有点玩儿过了。现在已经不是夏天,缸里的水又偏凉。
“不得了了,看来得好好给你点教训才行。”孟寒淞噙着笑,垂眸,指尖挑上了衬衫的扣子。
陈七月看着他一颗一颗、慢条斯理的解开衬衫的扣子。然后,扯着领口,褪下湿漉漉的衬衫。里面是一件一件灰色的T恤,胸口处还有殷湿的痕迹。然后,修长的手指不紧不慢的掀起T恤的边缘,露出巧克力色的皮带,结实的腰腹隐隐可见。
脑海中突然划过脸红心跳的一幕,陈七月隐隐约约觉得,这地方,好像摸过。
她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