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弄不明白它的材质,摸着感觉如火般炙热,却又如同寒冰般尖利。这是何时锻造的?”他轻轻弹着剑问道。
“这是把有故事的剑,至于它的故事需要你自己去寻找了。”海曼只能无奈地回复,他对剑的工艺一无所知。
“正合我意,我就是创造故事的人。用尽我的一生,让这把剑广为流传!“艾力克抬起头来说道,手腕翻转,耍了个漂亮的剑花,宝剑如同他眼睛一样亮的惊人。
“敬请倾听着诗人吟唱的颂歌吧,传遍五大陆时,我会踏着破晓的璀璨金光与你想见。剑叫什么名字?”
“没有名字,这把剑的名字需要你来取。”海曼回答。
艾力克的豪情壮志消失地无影无踪,他冷静着说:“好吧,小乖乖,就叫它莎瑞了,‘莎瑞女神’是剑的名字。莎瑞我母亲的名字,总归要带点什么上路。虽然我全身上下一无所有,腰上没有装的鼓鼓囊囊的金币袋子,脖子上没有闪耀华贵的项链,没有马车,没有仆从,没有贵冠……是个绝对的穷光蛋,但这颗心可是什么都不能缺少。”
“你有一把不相称的剑。你还需要什么吗?”海曼轻轻地说,他又问了一遍。
艾力克柔和地唤了两声莎瑞,将剑装进剑鞘,干裂的手指摩擦着皮革上柔软的细绒毛。
他摸着镶嵌在剑柄的黄色宝石说:“不必了,有了剑我就什么都不缺了,你也不需要为我做什么,再这么下去,我都要离不开你了。我可不是还没有断奶的小宝贝,不想叫你‘海曼妈妈’。谢谢你的剑,即刻起程才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说完抬起头望望落了半边头的太阳,抬手放在额前,眯了眯眼睛评价道:“阳光正好,天色还早,我走了。”
海曼点点头,将一块布递给他。他担心这把价值不菲的宝剑会让艾力克陷入困境,还是包起来比较好,同时他也交给艾力克一个手写的凭证,上面印着他的手印,表示剑是他赠送的。
艾力克叹了口气后收下了,拍拍衣服转身。
海曼注视着他的离开,看着他一步步走向只露一半的红日,不急不慌,艾力克握住挂在腰上的剑柄,今日的余晖撒在身上,雾气般朦胧又壮丽悲壮,染红一片,就像明天的太阳不会再升起,此时正用力地悲鸣着、燃烧着。
一瞬间,艾力克刚才说的一切都有了,华服披身、金冠垂坠、脚踏红毯,腰间挂着英雄史诗里的雄浑宝剑,最后消失不见。
直到太阳落山后,海曼低下头,转身回了家。他需要吃饭了。
海曼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迈出第一步,他感觉自己还有很多的东西没有学习,需要更多的书。除此之外,他接触的人太少了,生活经历少的可怜,无法做到艾力克那般洒脱,义无反顾地奔赴另一个地点。
在这一刻,海曼感到自己是个懦夫。
海曼坐在客厅的窗户边,短暂地休息了片刻,他想着自己过的这十几年,除了看书就是看书,希来只会找老师教他对于现实一无是处的知识,这些课上海曼都在走神。他本质上是个追求实用价值的商人,而不是贪图安逸的贵族。
到最后,海曼都不知道自己学会了什么。
晚餐的铃声响起,玛丽在这段时间短暂地出现了一次,将餐派送完后,她温和地说了一声,“老爷,我需要出去一趟。”
海曼手边放着食物,听到声音看了她一眼,想不通她要做什么,将勺子放下说:“玛丽,你遇到什么事情了吗?需不需要人帮忙?我也吃完了。”
“谢谢,海曼少爷,我不需要,遇到困难的不是我。”她说完转向希来,眼中含着不为人知的感情,低头鞠了一躬说:“老爷,我先走了。”希来点点头。她走之前看了海曼一眼,皱着眉头欲言又止,海曼困惑着望着她,挑了挑眉头。她的嘴唇颤动却不出声,下一瞬,她就像想通了,头也不回地走出门,毅然决然地抛弃海曼走入黑暗的夜空下。
海曼见到玛丽这样做,虽然感到奇怪,但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他还有事情要和希说。
两个人相对而坐,海曼及早地坐在椅子上,他等希来快要吃完晚餐的时候,开口说:“父亲,我需要学习些自保的能力。”
“我送了你一把剑。”希来立刻说,在海曼话音刚落的时候。
海曼也不害怕,他略微地耸耸肩说:“现在没有了。”
“我不是现在送的。”
“好吧,我不喜欢那个,那个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