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不大的石桌上摆着几道家常小菜。
秋日的夜晚经常伴着微凉的风,宗月歌和宗凛分坐石桌两侧。
“月儿。”宗凛往宗月歌碗里夹了块红烧肉,“最近有些瘦了,多吃些。”
“嗯。”宗月歌抬头看了眼心事重重的表情,低头咽下了肉。
“月儿。”宗凛往宗月歌杯里斟了些茶,“菜有些咸,喝些水。”
“嗯。”宗月歌抬头喝下。
“月儿。”
“爹。”宗月歌开口止住了宗凛的话,“您想说什么,直说便可。”
宗凛见女儿如此直白,也只好放下筷子:“月儿,如果,你不能喝三皇子成亲了。。。。。。”
他正想着如何找到一个委婉的措辞,只见面前的少女猛地抬起头,眸子中是掩饰不住的惊喜:“还有这种好事?”
“。。。。。。。”
饶是堂堂的南梁第一斩鸿将军,此刻也被她的话惊得措手不及。
“月儿,你是不是身体还没恢复?”
宗月歌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用袖口掩着嘴道:“咳。。。。。。我是说,还有这样的事,是为何呢?”
宗凛并未回答,只是饮下一杯茶,眼神郁郁的看着夜空上高悬的明月。
“月儿你可知,当今的南梁朝廷,不太平啊。”
“女儿虽是一届女流,却也懂得,”宗月歌笑笑,说,“三皇子与我成婚,无非就是想要拉拢将军府,让您成为他争权夺位的踏脚石。”
宗凛意外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月儿,这事,你是如何得知?”
桌前的少女放下筷子,英气的眉毛下,明眸炯炯的看着他:“爹,月儿自打落水后,深感自己之前的顽劣,我已经不是以前的草包四小姐了。今后,您有什么事,都可与我一同商量。”
宗月歌对着宗凛笑了笑,眼中似有几分淡然:“我今日见爹也没有归于三皇子一派,争权夺势的心思,我和三皇子的婚约,能退便退了吧。”
“月儿,爹。。。。。。”宗凛一心以为宗月歌还是对三皇子有爱慕之心,只是为了自己不得不委屈求全,愧疚之情涌入脑海,眼睛也变得湿润,“爹对你不住。。。。。。”
宗月歌见他落泪,一时无措,大致猜到了因由,又有些哭笑不得:“爹,我其实,也不大情愿做那皇室中人。真的成了婚,以后他若是入主养心殿,女儿可就要受那么多礼数规矩,每天都被锁在高高的宫墙之内,和那些妃子公主谈些鸡毛蒜皮,勾心斗角的琐事,女儿可真要憋死了。”
除却情感上的因素和阿琉之事的考量,宗月歌也还是不愿就这么嫁给萧承翼,成为一个政治牺牲品。再者,宫斗剧只是电视剧,要是真的让她深陷其中,怕不是要被繁文缛节憋死。
宗凛被她有些俏皮的语气逗笑,心中顿感欣慰:“好!我的女儿,才不做宫墙里的金丝雀!”
“女儿要做校场上的雄鹰!”
“哈哈哈哈哈,”宗凛拍手大笑,“好!明日,爹就带你去校场!”
“一言为定!”
南梁地处玄真大陆南部,土地富饶,自古便是鱼米之乡。当今的南梁皇室为萧姓,皇帝萧瑾登基以来,勤勉于政,南梁在他的治理下达到了史书记载以来最为繁荣的世代。
但也由于萧瑾过于操劳政事,身体每况愈下,年过四十便以两鬓斑白,病魔缠身,因而南梁皇室立储之事,也成为了百姓茶余饭后最大的谈资。
“十两,压三皇子!”
饕餮赌场是南梁最大的地下赌场,尽管刑部早已颁布了禁赌令,在众多赌徒心照不宣的掩护下,竟也一直经营的红火。
此刻赌场内,正进行着一场边开生面的博弈。
“十两,我压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