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工部伍大人来了。”
笔墨纸砚和奏本文书都被搬走,宽大的桌案上摆满了粥汤糕点,谢姜每样尝了一口就放回去。
“去前厅。”
易砚亘将书房留给了谢姜。
“公子尝尝这个面,阮师傅做面食的手艺,公子先前夸过。”章管家伺候得小心又殷勤。
谢姜端起一碗粥,“有话直说,不要拐弯抹角。”
章管家讪笑,“就是想让公子尝尝阮师傅的手艺……”
谢姜抬头看着他。
章管家额头有冷汗滴下。
“听元柳说,公子来京城是有事在身,不知公子有何打算,可需要安排车马?”
话一出口章管家就想抽自己大嘴巴子!
苍天可鉴他真的就是一片好心,绝对没有赶人的意思啊!
谢姜漫不经心瞅着他。
章管家心惊胆战,完全琢磨不透这瘟神的想法,后背都湿透了。
他多什么嘴!怎么那么沉不住气!
还怕这瘟神赖在府里不走了?!可,他不就是怕瘟神不走了吗!
但走不都轮得到他说话吗!主子要是知道是他把人弄走的,那他……
他明明不是想说这个。
他就是想知道,她是不是真把主子忘了?
既然当真那么决绝的忘了,不想跟主子再有半分牵扯,那他就好心的提醒一下。
离主子远点。
也是她自己的本意不是?
他真是好心。
章管家感觉这回要完,不禁开始脑补,自己何时会被宣告病逝。
谢姜继续吃饭。
特意尝了尝阮师傅的做的面食。
谢姜点点头,确实不错。
章管家愈发忐忑。
谢姜吃得心满意足,决定留下来,再享用一顿午饭。
蹭饭就蹭饭,还一副恩赐他们的……对对对,没错没错,是恩赐是恩赐。
既然要吃午饭,那之后再走,就不是他的事了。
终于不用病逝了。
章管家后怕的擦擦冷汗。
……
谢姜午睡醒了,懒懒的不想动,在床上滚了滚,“什么时辰了?”
章管家小心翼翼开口,“已经申时了,公子今日还要出门吗?”
“马备好了?”
“已备好。”
“易砚亘呢?”
“主子被召进宫了。”
隔着帷幔隐约瞧见她挠了挠头,章管家生怕这位瘟神祖宗又闹脾气,赶紧朝侯在外间的仆妇招手。
虽然是现找的人,但绝对不含糊,也都是信得过的。
谢姜不在乎侍候的是什么人,顺心就行。
况且她也不是什么时候都挑剔,看心情。
章管家与山柏一起送她出门。
山柏犹豫半晌,还是忍不住开口,“谢公子,您认识毒医?”
“想替你主子求医?”
“您有什么要求可以提。”
章管家使劲点头,只要能治好主子,什么都好商量。
谢姜停下脚步,认真想了下,“头一回见面,你们主子就跟我玩欲擒故纵,还装得一本正经,怪有意思的,我倒是舍不得他就这么死了。”
山柏:“……”
章管家:“……”
谁对谁欲擒故纵?!
但是想想他们主子的表现,好像……也确实说不出辩驳的话。
主子不争气,他们做仆从下属的,腰杆都挺不值。
“您是同意帮我们主子引荐毒医了?”
“我就是呀。”
“……”您就别开玩笑了好吗,不是舍不得主子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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