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她脖子的手抖得厉害,与一开始铜浇铁铸相比,此时是一点力道都没有了。
幽邃的眸更是风起云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隐隐的期待,以及更多深入骨髓的痛。
谢姜喜欢看他痛苦,浑身的骨头都酥了。
尤其外面的护卫和车夫死死盯着她,都是一副不可置信和憎恶已极的表情,让她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舒畅极了。
“你……”极致悦耳的低音带着一丝沙哑,一开口仿佛有千言万语,却卡在喉咙间化成了万千情愫。
易砚亘目光炽热的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
大概是怕泄露更多的情绪,迅速松开卡住她脖颈的手。
谢姜也顺势放下了匕首。
“借个车,认识?”
易砚亘脸色巨变,望着她眼中全然的陌生和疑问,深沉的眸中万千情绪挣扎厮杀,最终归于平静。
“下去!”易砚亘声音很冷,脊背挺直,神情严肃。
虽然两人仍然近在咫尺,他却生人勿近的,将她彻底隔绝于他的世界。
变脸很快啊。
叫谁下去呢?
发白的唇边突然溢出一丝殷红,这是把吐出来的血咽下去了呀?
挺能忍。
谢姜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丝毫不将人放在眼里。
虽然他反应快,但重伤在身要死不活的,岂能是她的对手。
外面那几个倒是一等一的高手,但主子在她手里谁敢轻举妄动。
和岘山杳无人烟,他们却跑到山脚下,这人又是重伤在身,其目的不言而喻。
“上山求医?那还赶我下去,不想医了?”
车门外虎视眈眈盯着她的护卫,一副恨不得撕了她的表情,但她的话却容不得他们忽视,“你什么意思?”
才想起她方才是从山上下来的,“你把毒医怎么样了?!”
谢姜一噎,这货是怎么一眼就精准无误瞧出她的人品的?
还用瞧吗!心肠比蛇蝎还狠毒!别以为装成男人,他们就认不出来!她化成灰他们都认得!
巴巴的来招惹他们主子,等主子沦陷了,又要给他们主子灌忘川水!
主子到底没有喝,她倒是痛快喝了,忘了个干干净净!
既然忘了!为什么又跑到主子面前!阴魂不散!
元柳恶狠狠瞪着她,眼里快喷出刀子。
“瞧这话说的,我能自己把自己怎么样?我不就是想去京城逛逛,搭个顺风车。”
谢姜抬手就勾住了易砚亘的腰带,顶着他能压断人脊梁的冷厉目光,挑衅的用细白的手指划来划去。
再吐口血呀,最好喷出来,她想看。
“你就是和岘山上的毒医?”元柳一万个不信,她跟主子在一起那么久,他们怎么没发现她会医术?
可,她能配得出传说中的忘川水。
易砚亘握住了她的手腕,力气大得仿佛能将她捏碎,化作血肉融入他的体内。
谢姜抬眼瞅他,“不让我看看,怎么给你治?”
易砚亘冷冷开口,“不用你治。”
爱治不治!不让她脱衣服,她就不知道伤在哪了?
谢姜抽回手,上下扫他一眼,揉揉手腕,“谁捅的?还沾了剧毒,够狠,要不是偏了那么一点点,你坟头草都能放羊了。”
元柳恨得红着眼咬着牙,提着刀就要往马车里砍,被驾车的山柏一把拉住。
谢姜好笑的瞅着想砍死她的元柳,还有虽然拦着元柳,却满眼愤怒的山柏,“怎么搞得好像是我捅了你们主子?”
元柳嗷嗷叫,她还有脸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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