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近来身体可好?”
凌墨听闻刘桂芬的声音中带着浓重的鼻腔,心一下子又紧紧地揪在了一起。
她最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曾给予了她无限温暖的外婆。
之所以鲜少给外婆打电话,主要是因为每每接到她的电话,外婆总会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其中有一次,直接哭岔了气,晕死了过去。
因为这事儿,他的便宜舅舅时兴还臭骂了她一顿,说她是命里带煞的扫把星。
事实上,时兴也不见得有多关心自家老娘。
之所以大发雷霆让凌墨少打电话回来,不过是担忧刘桂芬的身体经不起大起大落的情绪波动。
如若刘桂芬突然暴毙身亡,那她一个月五千多的养老保险金就彻底领不成了。
要知道,一个月五千多的额外收入,对于一个农村家庭来说,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不过,自得知凌墨找回了亲生父亲之后,时兴对待她的态度也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正如现下,他就完全顾不得老泪纵横的刘桂芬,一把抢过了手机,颇有几分讨好的意味,对着凌墨一通夸:
“墨啊,你现在出息了,舅舅真是为你感到高兴。前段时间,我还和你舅妈说起你的事儿,转眼你都快十八岁了,这在乡下里,早该说亲嫁人了的。现在好了,你都已经攀上京都来的豪门大少爷了,真是厉害。。。”
“舅舅,可否把电话给外婆?我许久没有见到外婆了,想和她多说说话。”凌墨不耐烦地打断了滔滔不绝的时兴。
时兴不满地匝吧着嘴,尚还没有说到要点上,就被凌墨打算,心里自然不大舒坦。
沉吟片刻之后,他仍旧紧攥着手机,愣是厚着脸皮,笑嘻嘻地道:
“墨墨,舅舅给你商量个事儿。你瞧啊,你表妹马上就要升高中了。她的成绩一直拿不出手,不若你给她安排进临江市内的贵族学院?贵族学院里有钱的公子哥儿多,保不准就有人瞧上你表妹了呢。”
“舅舅,时欢还小,暂时还是要以学业为主。贵族学院里水深得很,未必适合她这样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凌墨和时欢基本没有什么交集,在乡下寄居的那些年,也就寒暑假里才见得到她。
平素里,时欢都在县城的艺术学校里读书。
故而,她对时欢的熟悉程度极低。
没什么好感,但也不至于因为她舅妈朱燕燕的缘故,而迁怒至时欢身上。
听凌墨这么一说,时兴瞬间来了火气。
在他看来,凌墨分明是担忧他家才艺出众的宝贝闺女压了她的风头,才推说贵族学院不适合时欢。
紧挨在时兴身侧的朱燕燕再沉不住气,复又夺过了时兴手中的手机,开门见山地同凌墨说道:
“墨墨,你说的这些我们乡下人还真是听不懂。不过,如果贵族学院很难进,那就算了。你看看能否让不日前公开向你求婚的那位先生给咱欢欢出出主意?或者说,他家中可还有未曾娶妻的男丁?”
事实上,朱燕燕的目的可不是为时欢找个有钱的老公这么简单。
她更希望时欢能够为她争口气,一举从凌墨手中抢过秦北冥这么个炙手可热的香饽饽。
“舅妈,时欢还未满十五周岁,你现在考虑这些,是不是太早了?”
凌墨更觉无语,原想着直接挂断电话,又有些担忧朱燕燕气不过转而拿她外婆出气,只得耐着性子,四两拨千斤地同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下去。
“妈,表妹说的对,你跟着瞎起哄做什么?表妹都说了,想要和奶奶说会话儿,你还不赶紧将手机给奶奶递过去?”
时弈不动声色地朝着朱燕燕使了个眼色,他还指望着通过凌墨搭上战寒爵和秦北冥这两座靠山,自然不情愿在这个节骨眼上得罪凌墨。
朱燕燕没要到半点儿好处,心里头难受得抓心挠肺。
奈何时弈已经从她的手中抢夺过手机,只得耐着性子,暂且作罢。
刘桂芬瞅着手机终于回到了自己手里,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她虽年事已高,脑子还算清醒,最最不情愿的就是给凌墨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