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说出剑,那便出剑。
如火的烈阳下,白炀拔剑的那一刻,马上的公子感觉遍体生寒,仿佛从三伏堕入三九,忍不住上下牙磕在一起打哆嗦,嘚嘚嘚嘚……
扑向黄枫的女鬼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尖叫,便于剑气中湮灭。
“我要心疼哥哥……”
余音让黄枫很不舒服,谁要你心疼!
马上的富家公子抱着两只胳膊,不知道何时,双唇已遍布寒霜,等剑气消散,才慢慢缓解。
“师兄,我这一剑如何?”白炀收剑入鞘,昂着小脸求表扬。
黄枫还没开口,就听扑通一声。
眼前的富家公子确认女鬼已经被斩杀,激动的跳下马,只是手脚有些僵,姿势出了点偏差,落地后直接跪在两人面前。
“师兄?”白炀有点疑惑,不就是斩了一女鬼,至于吗。
黄枫揉了揉他的脑袋:“虽然对咱们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但于他而言,是救命大恩,你若不受,他必寝食难安。”
“这样啊。”白炀点点头,站到富家公子面前,“那你磕吧。”
“……”这位公子很是尴尬。
权衡再三,自己小命确实为眼前二人所救,出剑的虽然是个孩子,但这些修道之人不可以常理揣度。
说不定这孩子比自己还年长呢,而且听说有的修士性格阴晴不定,喜怒无常,若是拒绝,在这荒山野岭,一剑将他削了,找谁说理去。
心里有了主意,这公子迅速磕了下去。
黄枫有点惊,他开玩笑的,这兄弟是太实诚,还是脸皮薄。
磕过之后,这富家公子起身拂掉额头上的灰,又掸了掸衣服上的土,扬起笑脸:“多谢二位仙人救我性命,鄙人陶彦升,凤平人。”
“这是往树庐的路,你一个凤平人怎么会在这里?”
“别提了。”陶彦升解释道,“不知二位仙人有没有听说过凤平陶家,我们陶家世代为商,做是布匹生意,不是我吹,我们陶家的云锦,是大夏最好的。”
陶彦升本来哭丧着脸,结果滔滔不绝说起来,情绪也跟着亢奋了:“我是陶家次子,我爹嫌我不务正业,不顾家里生意,也不愿考取功名,就把我撵出来了。”
“师兄。”白炀扭头看黄枫,“他这么废,为什么还一脸骄傲的样子?”
黄枫看着陶彦升,真诚的询问:“是啊,为什么呢?”
“……”陶彦升从这两位仙人身上感受到了满满的恶意,又不能计较,“咳咳,这不是重点。
这次我们陶家有一批云锦要运往昭阳,我大哥一心读书,算是我们陶家这几代少有的读书种子,若他真能走上仕途,那家里的生意,就只能我来接手,我爹便让我跟着车队,一路长长见识。”
“然后呢?”黄枫和白炀本来就不急着赶路,听到这,有了些兴趣,坐在路边追问道。
陶彦升见两位仙人爱听,继续说道:“开始一路平安,直到我们昨夜在临平县落脚。
临平县前些日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临平县原来有一位书生姓曲,小有才华,长得俊俏,很多女子倾慕于他。